果然里面的女声疑惑地说:“我家没晒什么东西啊。”
“都是我妈,非要我跑一趟。”党爱华故意不耐烦地说,“你快看看,不是我就再往楼上跑。”
门打开了一条缝。只有半个拳头宽,足够了。党爱华的右手猛地用力拽开门,左手顺势就将门里的女人一推,身子一钻,滑了进去,一下子又带上了门。门外只剩两盒礼品安静地立在墙角。
那女人在上一秒眼睛才瞪起来,下一秒她的身体已经软了下来。整个过程再没有多余的声音。三岁的孩子还在旁懵懂地看着,党爱华过去后,小孩子的身体也被放躺在地上。
四室两厅的房子,客厅厨房客卫都没人。继续踮着脚,朝南朝北两间房里无人,再往里走,主卧无人,只剩下一间朝北房间。党爱华猛地打开门喊了一声,“熊主任。”
在书房喝着茶悠闲拿着平板的熊主任抬起头,尚未来得及询问,甚至都没有露出任何讶异的神情,党爱华的拳头就到了。平板掉到了地下,弱智的消消乐游戏还在运行,下一刻,一只脚就将平板踩碎,游戏的声音戛然而止。
熊主任醒过来的时候是很恐惧慌张的,没有受过强度训练的人怎么可能对于自己被绑而无动于衷,尤其还看到自己的老婆、孙子和自己一样处境时,他更心颤了。不过再看清楚绑匪的模样和绑匪问出的问题后他稍许有了点镇定。绑匪问他姓什么,这说明这个绑匪也许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为了不激怒绑匪,他老老实实地回答说:“熊乃明。”
“你是人民医院的普外科主任是吧?”党爱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心脏外科的傅主任你认识吧?”
熊乃明心里“咯噔”一下,昨天那台手术在他心里还是留下了太多阴影。就在他迟疑了两三秒中,眼前的女人又发话了,“你不用撒谎,你和他还有你们院长号称‘铁三角’,而且你们昨天还一起做了个手术。”
“你找傅主任,跑到我家来做什么吗?”尽管害怕,但熊乃明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他见这女人三句不离傅主任,心里有了一点底,觉得可能是和傅主任有仇的人。这种认知让他心里有了逃脱的希望。
党爱华却没有给他一点希望,随手给了他一拳,又将他老婆弄醒,严严实实塞住了这女人的嘴,开始了挥拳。力道恰到好处,第三拳时正好又让这女人昏了过去。
再看看熊乃明,虽然浑身哆嗦吓得够呛,却没有发声。党爱华冷笑了声,“看来你老婆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她走到孩子的面前,将孩子的面捏起,仔细看了两眼,点点头,“不错,牙张全了。我可以帮着修修牙。”说着掏出低劣刀,打开刀,摸摸刀刃,下了手。
眼见着血从孩子嘴里流出,孩子痛的醒过来刚要大哭,又被打晕了。这下熊乃明再不能控制身体,眼睛一下子挣得大大的,嘴唇发颤,脸部的肌肉都挤在了一起,“别别别,别碰我孙子,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傅主任和院长的姓名住址。”
“我说我说,我们我们,我们虽然号称‘铁三角’,但是但是,最要好的还是庄重和傅全如他们两个,他们他们连住处也都是在在、在一起,都是在湖滨路上的湖滨花园别墅,庄院长是5栋,老傅在14栋,那别墅区有三十几栋,他们他们专门买靠的近一点。”熊乃明拼命喘了两口气,虽然说话有的断续,但比胡劲宇要好太多,至少没有失禁。这说明这人的心里还是比普通人稍许强大一点。
党爱华知道军医大的人可能会参加军队演练的,也许就是这种训练能让人的抗压性稍许变强一点,可在她面前还是远远不够看的。“从我老婆身上移植器官,谁给你们的命令?”
“我不知道。”熊乃明见这女人又要对孩子动手,竭力挣扎着,“我真不知道。院长,不,庄重他下的令,他说他说,”他神情有所退缩。党爱华岂能给他退缩的机会,轻轻一用力,孩子一颗小牙齿瞬间脱落,她手很巧,竟没有弄醒孩子。
熊乃明吓呆了,眼泪和鼻涕不可抑止地喷出,他崩溃了,“别别别,我求你求你求你。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真不知道,庄重找到了我让我亲自去做个移植手术,我进手术室就发现不对劲了,没有我们医院的护士,还只有胡劲宇一个助理。我问庄重怎么回事。他却告诉说,别问,反正是你我永远不可能想象到的大人物的命令,这手术做不好我们都要完蛋。如果做好了,前途无量,甚至以后去大型的三甲医院做院长都有可能。我已经五十多岁了,再过几年就到六十岁退休年纪,虽然可以返聘,可是没前途了。这么多年我不敢松懈,技术水准保持的非常高,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孩子挣个前途。院长,不,庄重,庄重他一说我就心动了。我我我,我真不知道捐献者,不不不,是是是那个那个躺着的女人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