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这种时候竟神游太虚,是对陛下的极端不尊重。可她一旦静下心来感受……就觉得骨头要散架了,魂儿也要飞走了。她不想叫出声,因为不好意思,怕外面的人听见,所以呜呜咽咽,全闷在了口鼻里。
然而浪越抛越高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住,她“啊”了声,那一瞬连自己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可她越羞耻,他就越受鼓舞,聪明人从来不需要别人手把手地教,师傅领进门,剩下的全靠自己的悟性。
总之梅开二度,花形饱满,开得极好。陛下一雪前耻,彻底兑现了他的“越来越行”。
苏月觉得羞于见人,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他见状想把她抠出来,边抠边劝说,“别把自己闷死,再不出来,我可要给你渡气了。”
就这么吵吵闹闹,新旧交接的一晚糊里糊涂过去了,她没听他守岁的哄骗,但这一夜好像也没怎么闲着。等醒来的时候,又遇上了更大的尴尬,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做到至今密不可分的。
更可怕的是,他好像也醒了,隐隐有了抬头的迹象。她顿时如六月水边晒晕的草虾,看着半死不活,一旦想抓它,邦地一声就弹开了。
这迅捷的动作,让彼此都倒吸了口凉气,皇帝说:“辜大人,你好孟浪。”
苏月唾弃他,“这个时候想起来叫我辜大人了。”
他笑着说:“不叫辜大人,难道叫心肝?我是不要紧的,只要你愿意。”
苏月没敢接话,怕他一时兴起,会强迫她管他叫“爱郎”。因为这人脸皮奇厚,这种事真能干出来,过会儿到了家也不知收敛,让阿爹阿娘牙酸还是小事,给妹妹们做了不好的榜样,那就是大事了。
不过开过荤的陛下,如今是真的太粘缠了,她想下床,又被他逮了回来,腻在她身上说:“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不耽误晌午到家吃饭。”
苏月说不成,“太后还等着我们呢。”
皇帝说放心吧,“太后是多知情识趣的老太太啊,她知道什么对大梁最重要。”
苏月伸腿试图把他蹬开,嘟嘟囔囔问:“什么最重要?”
本以为他会说皇嗣最重要,结果并没有。他抱住她亲了又亲,“我与你感情深厚最重要,帝后和谐,国之大幸。而且我的皇后可不是普通女郎,她是在我遇见不测时,仍会选择站在我身边的奇女子!”
他的话里满满都是骄傲,仿佛打下江山不够他显摆的,最大的成功,是找到了她这样的妻子。
这么一来,再着急的事都可以缓和着办了。
苏月无奈地躺回他怀里,仰头问他,“如果我没有让裴忌调遣金吾卫守住南宫,没有当着满朝文武和权弈叫板,而是退求自保,你会怎么样?”
他想了想道:“也不能怪你,生死存亡的大事,首先自保没有错。”
“然后呢?”她又问。
“然后……”他喃喃道,“然后我就继续独自负重前行,紧要关头也不指望你了。你一个年轻女郎,管好梨园已经很难得了,我不能硬让你像个身经百战的男子一样,与朝堂上的险恶人心殊死搏斗。”
苏月听完长叹,“你对我的要求真低,我以为你会另选皇后。”
他爽朗一笑,“那不能,皇后人选岂能随意更改。再换一个,别说朝堂了,连梨园都管不好,肯定不如你。朕要娶的是皇后,又不是太师,不能吹毛求疵,太把自己当回事。”
苏月又被他感动了,搂住他的脖子说:“大郎,你嘴笨我也认了,只要你真诚,说出来的话就很动听。”
皇帝惊喜,“真的?那你说,我除了嘴笨,其他地方可是都很强?强到让你死心塌地喜欢?”
又来了,经不得夸,太会举一反三,太会给自己挣脸了。
不过细想想,这话也不假,除了第一次丢盔弃甲,后来确实十分能干。她从他身上居然体验到了极度的快乐,这个新手,手段已经不容小觑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不知从何夸起,实在样样都好啊。
他等不来她开口,着急地摇了她好几下,“你怎么不吭声?女郎你说话呀!”
她被他漾成了一汪春水,只好红着脸应他,“你强得很,我早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瞧瞧这腼腆的小模样,分明已经爱入骨髓。他的信心空前庞大,神气活现地说:“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没有一件做不好。娘子你跟我算是跟对人了,我是武将出身,极善排兵布阵,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万里江山。还有,我身强体壮,精力充沛,能长途奔袭八个时辰不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