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这次来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单纯就是来找同学吃个饭。
她是那种到了一个地方,想起这个地方有熟人,就会去找对方聊聊天吃吃饭的那种人。国家体育馆的集训一天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她自己也不太清楚,遂给宫侑发了条消息,就在场馆外面等待。
宫侑对禅院月生的习惯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习惯性的嘀咕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月生某种方面是个挺可怕的人,但是潜意识里反倒并不觉得特别危险。
至于到底为什么也说不上来……算了,管他呢,反正又不会死。
而且禅院月生请吃饭的店确实好吃!
“你好熟悉东京啊。”宫侑吃饱喝足以后这么说。
月生“嗯”了一声,“有朋友在东京读书,我的一些家人也在东京生活。”
其实月生现阶段最大的苦恼,来源于每到新年这样的重大节日,就要给家人和朋友挑选礼物。
然而很不凑巧,月生本人一点也不擅长挑选礼物。她给自己买东西都是凑合着就过,顶天了在网上搜索一下购物攻略,更别提给其他人买了。
对这一点倒是奇妙的很苦手。
分别的时候宫侑摸了摸下巴,说:“新围巾吗?很好看哦。”
完全不像禅院君自己会买的款式。
月生听见他的话眨了眨眼,眉眼忽然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我妈妈给我买的。”
其实柜子里还有另外一条围巾,只不过今天轮到这条围巾陪月生出门了。
百合子和雪惠又一次短暂的结束了旅程,打算在东京居住一段时间。月生在心里默默的数了数,才发现今年东京的熟人的确格外的多。
百合子对于动手方面向来算不上擅长,她对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动手倒还上手一些。而雪惠却出乎意料的喜欢手工活,做一点细碎的、需要耐心的事情,让时间慢慢的流淌,会让她感到安心。
因此家里面摆放了雪惠的许多手工作品,这么多年累积下来已经可以说是琳琅满目。月生的柜子里有她织的围巾,也有她亲手裁制的长裙。
国青集训结束之后,宫双子终于又恢复了往日那种狐狸厮打的状态,双方都显得很活泼,连带着社团之内的氛围也变的活泼开朗起来。
月生做完一天的数据记录,因为今日无事,就坐在角落里翻翻自己的本子。因为是可拆卸的,所以她有时候会在最后一页写上一点自己的东西,回去之后再拆下来。
赤木路成休息的时候跑到她旁边拿水瓶,眼睛余光一扫,发现最后一页上整齐的排列了一竖行的姓氏。
首当其冲的第一排就是“禅院”,然后是“五条”,五条的后面画了一条横线,再往下面一列列眼花缭乱,差不多有一半的名字被画上了表示划掉的横线或斜线。
赤木路成有些好奇的低下头:“这些名字都是……你的朋友吗?”
他说道最后自己也不确定起来,人会在本子上写下那么多朋友的名字然后很有目的性的划掉吗?
他好像是听说月生有姓“加茂”的朋友,很久之前好像还见过一面。但是第三行的加茂不仅被划掉了,还划了两条线。
月生漫不经心的把本子“哗啦啦”的翻来翻去,“没什么,乱写的。”
赤木路成疑惑的歪了一下头。
坐着的月生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抿唇一笑:“好吧,其实都是被我干掉的人。”
“哇,”赤木路成自诩作为前辈,非常配合后辈的玩笑话:“既然干掉了,有好好埋尸吗?”
月生眼睛弯弯的,笑:“有噢。”
埋的很干净的,幸好他们自家的家族墓地还算够用。
赤木路成拿着水壶笑眯眯的走了,在一旁听完了全程对话的北信介欲言又止:“……”
他默然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看着赤木路成走远之后,静静地站在月生的旁边。
月生此刻又把本子哗啦啦的翻回了最后一页,认真的看着写满了名字的纸张,在上面勾勾画画。
少数几个姓氏勉强在后面画了一个圆圈,表示还行,比较识相。而大部分后面都画着顿号。
然后她在“五条”这个姓氏上面,画了一个圆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
御三家烂的非常平等,加茂家已经彻底出局,另外两家里面当然也没有多少好鸟。
好在这些年禅院月生自己已经把禅院家内部犁了一遍,而五条悟也对照着从调查出来的名单清理了一部分,并完全收拢了年轻一代。
大概性别原因,他做这些事总是要更容易一些。五条家内部虽然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最终都没闹出什么特别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