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提前知道一样,她在冲绳的第一天就与他们商量好了对案,提前预防还未到来的危险。
望着少女笃定的面孔,他还是没有问出声。
直到许久以后得到真相,他才懊恼于此刻的怯懦。
如果这时候他再勇敢一点,让少女不要再使用这个能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再之后,她和悟应战那个据说很强大的男人,而他带着打扮成理子的分身去往天元处。
那是他至今都难以忘记的景象。
少女奄奄一息,身上满是刺眼而鲜艳的血迹,内脏流了一地,骨骼扭曲错位。
悟满身血痕,沉默着将她抱起。
望着悟的背影,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力道。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少女的视线总是停驻在悟身上了。
在硝子的治疗下,少女总算是恢复如初,而与此同时,硝子问她怎么知道那个男人回来,少女微笑着,说出她的术式有预知的能力。
……
为了庆祝这次事件无人伤亡,他们集体翻墙出了高专。
在少女喝醉后,她吻了悟。
那一刻,他喝酒的动作顿住了,内心里像是泡进未熟透的柠檬水里一样,又酸又涩,这时候他才模模糊糊的意识到。
——他好像喜欢少女。
在他愣神之期,少女松开了悟,而悟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脸上沾染上血色。
而少女跌跌撞撞地朝他走过来,再度吻上了他。
他瞬时瞪大了双眼。
脑海中像是有无数的烟花在绽放,他难以描述此刻的感觉,电流般的触感从尾椎骨蔓延到四肢百骸,青涩而甜美。
遗憾而庆幸的是,少女醒了之后似乎不记得此事了。
他有种患得患失的遗憾,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庆幸。
毕竟,少女要是记得,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再然后,就是日复一日的重复。
炎热无比的天气,燥热干燥的空气,难以下咽的咒灵球,交织成他都难以忍受的夏天。
不知道熬了几天夜,难得的空闲时间,他洗完澡,坐在游戏机旁打游戏。
这时候,少女闯了进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像是海洋般决堤而出,搅的他不知所措。
等少女说完缘由之后,他抹去少女眼角的泪水,内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嘛,原来是因为这点事情。
她却说,这很重要。
她问他,有什么心事,他说自己只是有些苦夏,少女注视着他,眼里满是不信任,他知道,她又使用那个能力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这段时间以来苦恼的原因。
同时,他心里也不禁提了起来。
……她会怎么看自己?会觉得自己很小心眼吗?
却没想到,少女说,相信他可以追赶,甚至超越悟。
为什么?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问出声了。
少女说,因为他是夏油杰。
愣神过后,他却不自觉地笑了。
……笨蛋。
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只是平常的一天少女却忽然失去了意识,并且口鼻涌出了鲜血。
硝子的反转术式不起作用,她拜托悟将少女送到医院。
原因不明的器官衰竭,并伴随着严重的并发症。
看着少女懵懂的脸颊,他说不清现在内心是什么样的情感。
悟说她身体里有奇怪的东西,才导致她变成这样。
她说早已知道她的命运,最后的时光想要呆在高专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望着被悟抱起来的少女,他心里不由得冒出来一个想法。
从这天开始,少女开始了在高专养病的日子。
说是养病,倒不如说是等待死亡来临。
少女时常在屋檐下望着绿叶发呆,有时候他回到高专,都会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在远处看着少女,直到她发现自己为止。
……
那一天,她又使用她那个能力了。
灰原他们接到的是一级咒灵的任务,她及时地出现,击杀了咒灵,身体的情况却每况愈下。
悟生了很大的气,他们为此斗气了几天,最后听说是少女去寻找他,两人重归于好。
后来,他接到了一个特殊的任务。
那是一群封建而愚昧的村民,将两个拥有咒术天赋的孩子当成了咒灵禁锢起来。
少女又出现了,请求他说不要杀他们。
……她又使用她那个能力了吗?
在听他说完事情原委后,少女露出一个笑容,说让她来。
事后,她说自己略微懂一些审讯的手段。
看着少女沾沾自喜的面孔,他也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
……
最后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少女静静地倚靠在硝子身上,双眼紧紧闭着,仿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