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才敢正眼同孟迟羡对视。
视线一撞上,就瞧见了这双杏眼里头溢出的不满。
孟迟羡边抬脚把被子踢开,边哼声道:“我一点也不冷!不用替我盖!”
她心头欲/火未消,正是燥/热之际,被子对她来说,完全就是个坏东西。
付鱼难得强硬地将被子焊在她不安分的身体上,在她就要动怒前,好声好气道:“那我先帮你把睡裙穿上,你再把被子踢走,好吗?”
孟迟羡挣扎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面前人,见她又摆出这副不敢正眼看自己的躲闪姿态,小嘴一勾:“刚才该瞧见的不该瞧见的,你都瞧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又不敢看,肯定不是害羞了。”
她了然道:“之所以不敢看,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吧,嗯?”
刻意藏掖的隐秘心思,就这么被戳破。
几乎没脸红过的付鱼,面色仍旧未变,不过长于脸颊两侧的双耳,却是像在沸水中烫过一番,倏地便红了。
孟迟羡精准捕捉到这一变化,毫不犹豫地直接道破:“你耳朵红了,看来是被我说中了,但我想听你亲口说,你不敢看我,是因为我猜的这样吗?”
付鱼沉默片刻,终是挤出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嗯。
孟迟羡听力好,将她这一声听得清清楚楚,闻言也就满意了。
“我的睡裙被你丢到哪里去了?”
听出她是想穿衣服的意思,付鱼连忙去找刚才被自己随手放到一旁的吊带睡裙。
很快在床尾找到,长手一捞,拿着递给总算安分得不再踹被子的孟迟羡。
孟迟羡没接,她明显寻到了逗弄对方的趣味,眼神似勾似媚地撞上她:“你帮我脱的,不应该由你再帮我穿上?”
付鱼喉处一滚,应声道:“好。”
作势就要将睡裙塞进被子底下,再自下而上地替她套上。
一只冰凉的手钻了出来,按住了她。
阻止她的人,笑似银铃,婉转动听。
“逗你的,连看都不敢看,真要替我穿的话,你就能心如止水了?”
孟迟羡夺过睡裙,好心提醒:“我要坐起来了,你不遮一下自己的眼睛吗?”
付鱼默不作声地转身背向她,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脑中不受控地又想起那朵靡/艳之花。
呼吸一滞,眼神微暗,刚要强迫自己遗忘,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我内裤呢?”
付鱼哑声:“应、应该在你脚边。”
孟迟羡懒得动:“你再帮我找找。”
温热的掌心探入被底,开始往前方摸寻。
摸着摸着,想找的东西没找到,倒是先意外碰上孟迟羡的腿。
付鱼不敢形容手中触感有多令人爱不释手,她只是慌张把手收回,顿了几秒,又视死如归般重新往前寻。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一回,她终于没再碰到不该碰的。
如同瞎子在黑夜里抓耗子一样,抓了半天,终于抓住那条自己亲手剥下来的小布料。
做完这些,付鱼忍不住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本以为考验自己的会是如何让孟迟羡感到舒服,没想到最后本该做的没有做,折磨自己的,反而是看似不起眼的平常小事。
孟迟羡换装完毕,终于能够掀开这条惹她厌的被子。
“既然做不了,那你回去睡吧。”
“好。”
屋子又安静下来。
经过刚才那么失败的一遭,孟迟羡的困意彻底消失。
她也没找付鱼讲话,一脚搭在堆成长条的被子上,另一只脚则踩着床里侧的白墙壁。
这种下半个身子微悬空的姿势,让她的神志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正所谓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了却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
孟迟羡开始试着分析刚才和付鱼做恨失败的原因。
有关做恨的知识,她都是通过那些小网站学习的。
小网站里老师很多,国内外的都有。
老师们大多是双人合作教学,这样可以更直观地教给好学的学生们应当了解的做恨知识。
孟迟羡蹙眉。
老师们在进行笔算之前,通常都会先口算一番。
等口算的结果出来了,才会拧开笔盖,继续进行笔算。
她担心这种方式会影响到付鱼的身体,刚才便直接让她笔算。
难不成,是因为没有按照步骤先进行口算,所以才会出现错误?
这也不对。
她记得有几个老师的知识水平比较高,就算不需要口算,也能直接开始笔算。
既然如此,那是为什么……
孟迟羡猛然坐起身。
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老师们笔算的时候,笔里都是有笔水的。
付鱼没和老师们上过课,自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