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们基本得偿所愿了,祁跃也兑现承诺开始了对学生们的资助,残障学生的生活或多或少得到了改善,严佑也被接去市里了,要定制假肢,还要进行漫长的康复训练。
姜信的网络热度高涨,甚至有社会人士不辞千里进山来找他,帮他的有,骂他的也有,人的素质良莠不齐的,不管帮他还是骂他,都想蹭个热度。
江司甜收养他的事情还没有眉目,不知道被什么耽误了,为了以防万一,陈速和校长商量着把姜信接到了棠城,让他在棠城继续读书。
忽然有一天,姜信接到江司甜的视频电话,平时两人也会打电话,但视频还是第一次。
姜信那台手机好多年前的老款了,点开屏幕都卡顿,陈速手上夹着酒瓶路过,看到卡顿的屏幕上现出一张模糊小脸。
不止画面卡顿,连声音也卡顿:“姜——信——哥——哥——”
第二天,陈速领着姜信去买了新手机,然而穗宁的视频电话再也没来过了,大概是江司甜又外出拍戏去了,穗宁的iPad里还没有姜信的联系方式。
当然也没有陈速的。
浑浑噩噩两个月后,姜信的竞赛要开始了,他在市里的数学竞赛一举夺魁,市里便选了他去参加全国性数学竞赛。
陈速一边喝酒一边问他要不要人陪着,姜信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陈速含糊应了声,他比谁都懂,穷苦人家的孩子?穷苦人家哪有孩子!
“不过,您想去也可以。”姜信捏着笔抬头,笑说,“江老师在那个城市呢。”
陈速手指一顿,酒都从杯子里洒出来一片,他貌似呆住,醉醺醺地把酒杯放下。
姜信放下笔,起身去厨房拿帕子,回来细心收拾了餐桌,趁机把他的酒杯也收了,又去舀出一碗饭:“今天喝挺多的了,别喝了。”
陈速麻木地“嗯”了声,再抬头看姜信,忽然笑了笑:“有个儿子挺好的,不然我收养你吧?”
“那敢情好。”姜信玩笑似地说,“江老师也不用苦恼想办法了。”
说起这个,陈速晕晕沉沉中还是觉得奇怪:“她条件那么好,怎么收养手续一直办不了。”
“国家规定啊,这个没办法。”姜信坐回餐桌,餐桌宽敞也比卧室明亮,还能顺带盯着陈速不让他喝太多,姜信习惯在这里做题,丝毫不受酒鬼影响。
笔帽旋开又拧上,姜信看见陈速呆滞的表情和眼神,又解释了一句:“首先,江老师还不到三十岁,其次,无配偶者想收养异性子女,年龄要相差四十岁以上且无子女。”
“江老师条件不符合,刚开始没考虑到问题那么复杂,其实我没关系的,真要我管江老师叫妈,我也叫不出口。”
陈速垂下眸,抽烟喝酒伤脑不假,这个时候脑子都有点转不动,蹙眉想了想,敲敲桌,不客气地打断姜信的做题节奏:“无配偶?江老师没结婚?”
“没结啊。”姜信抬头说。
“没结?”陈速剑眉皱紧,忽然拍桌而起,暴躁地脱口而出,“放屁!那祁跃和她什么关系?穗宁爸爸是谁?他俩隐婚就算了,居然根本没结?”
姜信被他突然爆发的脾气吓了一跳,笔尖一抖在试卷上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但这少年性格很好,哪怕听出陈速只是愤怒之下的自言自语,还是温和地回答:“您想什么呢?祁总是江老师的哥哥,穗宁爸爸很早就去世了。”
“去世了?”陈速噗通坐回凳子,表情又陷入了迷茫。
姜信重重地“嗯”了声,肯定道:“早就去世了!穗宁压根都没见过爸爸,所以您要是喜欢江老师,您就去追她呀。”
陈速没吱声,缓慢地伸手端住了碗,傻愣愣地开始扒饭。
换姜信敲响桌子,提醒他:“陈老师,吃菜。”
陈速懒洋洋坐着,闻声又木偶人一样伸手夹菜,辣椒葱苗乱七八糟的往嘴里塞。
他这半死不活的状态还真是说不清楚谁收养谁,姜信收拾试卷起身,轻轻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您当我啥也没说,千万别追江老师,您这幅样子别说配江老师,配谁都够呛。”
这句话陈速听得仔细,浓烈剑眉一挑,眼皮一翻凶巴巴地乜了一眼。
姜信捏着试卷和笔笑着回了卧室。
江司甜未婚和穗宁父亲去世这两件事,陈速很快想明白了,他们那个圈子太复杂,有很多老百姓想不明白的事,结婚不止是结婚,还涉及财产分割等等问题。
否则说不通,说不通她为什么回来了,却三番两次拒绝他。
陈速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他残废了,江司甜彻底看不上他了。
-
为了凑那三百多万,陈速把小陈饭馆给卖了,来来回回从店门口过,直到老板装修好了,摘了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