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向宜昨天晚上醉过宿,还吐了许多东西, 早上起来胃应该不太舒服,庄单没有想很久就询问了向宜, 说:“你今天是不是要在家休息?”
向宜的眼睛冒出来一点儿,嗯了一声,像是在反映庄单的话, 才道:“对, 我今天没什么事情。”
“好的,那我现在出去买早餐。”庄单看了眼时间, 又问向宜,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才醒没有很久, 向宜的胃口并不算好,更何况只要她仔细闻,其实还是能够嗅到房间里很轻微的酒气,她实在觉得自己没脸再要求什么,听到庄单的询问也只是摇摇头,很轻地回应庄单,道:“没有, 你看着买吧,我都可以。”
在学校里,向宜吃的早饭拢共就那么几样, 庄单心里大概有数,也就没有再过多追问,点头,说:“那我先下去,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可能是看到向宜准备起床,要回自己的房间,庄单又看了过来,补充,道:“在我的房间就可以。”
向宜一愣,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呆在这里,掀被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因为昨天晚上床单脏了,我想着给你洗干净,但现在还没有干。”庄单说,“我也不太清楚你的新床单放在哪里,所以也就没有换。”
向宜哦了一声。
“向宜,你的床垫有一点儿太重了。”庄单很好心地说,让向宜忘记了之前床单都是她一个人换的。
“等我回来给你换床单吧。”庄单问向宜道,“好吗?”
说不清为什么,房间是庄单的,但向宜就是听出了一点儿恳求的意思,她没有拒绝庄单,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也没有了要再离开的意思。
没有很久,庄单就出了门,去买早餐。
说是再休息一会儿,但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向宜根本睡不太着。
说起来两个人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日子,在此之前,向宜更多地站在门口观察,无论如何仔细,内里总是有许多她没有注意到的死角,这算是向宜第一次正式地进入庄单的房间。
因为是主卧,庄单的房间比向宜大一点儿,但庄单布置房间却比向宜简单许多,除了房间本来就带有的床跟衣柜,庄单只在里边添置了一张升降桌。就连床单跟被罩也都是最简单的灰调组成,看上去就没有活力,很是枯燥。
在床上窝了一会儿,向宜就起来,走到了升降桌旁边。
还记得那会儿自己没有选定合适的房子,但以防备课的时候总坐在椅子上对腰很不好,向宜就在网上看起了办公的桌椅,当时的她查过这个牌子的升降桌,口碑也好,样子漂亮,她也喜欢,但就是价格很贵,让人迟迟不能轻易下单,要不是现在自己的房间有一个太合适她办公的桌子,向宜觉得放在庄单房间这张的升降桌应该还存在在她的购物车。
向宜摸了摸桌子,在想,庄单还是挺会享受。
庄单不在,但允许她在他的房间,这会儿自己心仪的升降桌又在眼前,没忍住,向宜想要研究一下升降桌的使用。
然而,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向宜当时也就只是在网上觉得好看,并没有很深入的了解过,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启动的地方。
就在寻找有没有遥控器的时候,向宜看到了桌子边上的灰色丝绒的记事本。
记事本看起来低调又精致,正面用烫金技术印了一行英文,也不张扬,但向宜就是认出了上面的文字,是一家心理治疗机构。
那会儿杨洁的硕士论文跨了学科,涉及了一些心理方面的东西,为了更好的研究,杨洁还搜过不少西城的心理治疗机构,其中就有这么一家。
杨洁跟她说过,这是一家专门治疗情绪管理的机构。
向宜盯着封皮开了好几秒,在想这个记事本为什么会出现在庄单的桌子上,而且就凭使用痕迹,向宜也能知道这并非近期才发生的事情。
脑袋里不断地有小人在打架,感性告诉向宜应该不等庄单回来就一探究竟,但理智也跟她讲自己这么做非常不道德。
提着两碗豆浆跟甜饼油条回来的时候,庄单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向宜。
原本以为向宜还会再睡一会儿,庄单走过去,低头,更没想到会看到了茶几上的灰色丝绒记事本。
“庄单。”向宜抬起头,发现自己在叫庄单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一点儿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