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音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霍斯,霍斯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他轻拍了下她的额头,安抚道: “没事,别怕。”
黑湿的泥土上落叶满地,姬音就躺在这附近落叶最多的地方。她黑发散乱,肤白唇红,衣衫不整,无法行动,柔媚的眼睛里透露着纯真的迷茫,一副任君蹂躏的姿态。
君子霍斯替姬音系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的衬衫扣子,又帮她摘掉头发上不小心沾到的树叶,确定她没什么会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后,才正视她的眼睛。
他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愧疚, “对不起,我来晚了。”
如果他能早点醒过来,她就不用受到石像咒的折磨了。
姬音说不出话,只能用眨眼睛来表达她的情绪:我没事,你别这样,我害怕。
霍斯还没和她达到心意相通的地步,只觉得她现在会很害怕。他把姬音抱起来,看了一眼太阳,又观察了一下地形,找到出口所在的方位后,抱着她往外走。
森林的出口,有一顶红木的轿子,轿子很大,但是拉绳的只有一匹马。轿子里面是一个小型卧室,底面上铺了三层绒毯。白绒上放着两只枕头,一床被子,一张小几。小几上立着一个熏炉,药香袅袅,生活气息十足。
姬音平躺在绒毯上,她虽然感觉不到身下是硬是软,但是光看着她也知道睡在上面会很舒服。
霍斯拍了一下马屁股,一声嘶鸣后,轿子动了。她的视野突然变得倾斜,这轿子好像是在斜着走。她有些惊恐的望着霍斯,想知道这轿子是不是要翻了,刚想完,她就感受到了一种悬空感,身体也控住不住地从头顶往下滑。
轿子斜的时候,霍斯也跟着斜。但是他一条腿屈起一条腿盘着,像长在轿子上一样,丝毫没有失重的惊慌。
眼看着姬音的头要撞到轿壁,他伸手覆在她的头顶,阻挡了轿壁对她的直接攻击。
摇晃的倾斜过后,轿子趋于平稳,霍斯把枕头往上抬了抬,然后收回手。
其实以姬音现在的状况,不管撞到哪儿她都感觉不到疼,但是突发情况,霍斯那时候什么都来不及考虑,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她受伤。
即使姬音现在没知觉,她的第一反应也是撞到了头会疼,在这点上,霍斯的反应和她出奇的一致,一致到,姬音又开始害怕。
他对她,就像是对一个特别珍贵的宝贝,并且,他把这个宝贝看的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姬音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想控制住自己躁动的心。但她不知道,她的心,已经开始沦陷了。
姬音闭上眼睛以后,霍斯扯过另一只枕头,躺在她身边。他面朝轿顶,呼吸微重,听起来特别疲惫。察觉到不对劲,姬音睁开眼睛,竖着耳朵努力地去听他的心跳——咚,咚,咚……虚浮无力,好半天才跳一下。
轿子半封闭,只有霍斯那侧有个小窗口,熏炉里飘出的药香溢满了这狭小的空间,留在每一处角落。
姬音闻着这味道,越闻越困,她很想问问炉子里是不是被下了迷。药,也想问问霍斯哪里不舒服,但是她转不了头,也没办法开口,眼睛眨巴了两下,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隐形的轿子在天空上穿梭,白色的骏马踏蹄在云朵里,越过森林,越过草地,越过集市,越过荒区,最后停在了海边的小山前。
天空碧蓝,澄澈如洗,金色的阳光洒满了蔚蓝的海面,水光粼粼。
霍斯抱着姬音下轿,他们进门以后,白马启程,直奔他的馬廄。
古堡内一片黑暗,或者说,这里已经暗了五年。霍斯抬手,长久没工作过的灯闪了几下,重新亮起。
他瞬移回房,房间里的灰尘味让他皱眉。没办法,他走到唯一一间开着的房间,把姬音放在了他躺过的纯黑色棺材里。
盖上棺盖以后,他去了卫生间,从没拆封的袋子里拿出一个新的口罩。
镜中人面色苍白,皮肤透明,虚弱的好像随时都能消失掉,浅蓝色的口罩遮住他英俊的脸,只留下一双淡黑色的眼睛。
他闭上眼睛,薄唇微启,念了一个咒语。空气从这一秒开始清晰,无色的水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房间里的灰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古堡里,所有的家具设施都像刚造好的一样剔透崭新。
即使清洁咒语消耗不了多少精神力,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管施什么咒都是雪上加霜。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把姬音抱回房,手一扬,古堡内再次陷入黑暗。
……
皇家学院,魔寂森林。
木苍看着树下的石灰末,神色不明。
慕妮坐在木箱子上,无聊的抠指甲,抠一会儿,不耐烦了, “我说,你到底要站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