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胖的疑惑与怀疑太明显,周老板只好把本应该大家心照不宣的话说透:“黑狗辟邪镇宅。”
这个戚小胖倒是知道,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把煤球带过来的原因之一。
见周老板止住话头,戚小胖主动道:“周老板懂得真多!说起来头头是道的,感觉好专业啊哈哈哈哈。”
挺拙劣的吹捧,但周老板听了看起来挺高兴的,摆手做谦虚状,看起来更有中年男教师的风采了:“只是爱好,爱好而已,我养了五条狗,看得多了养的多了多多少少知道点……小帅哥你弄到这狗也费了不少功夫吧?我瞧着像是土松,现在纯种土松可不多见了啊,不比那些品种狗便宜。”
戚小胖哈哈一笑,心直口快:“不能吧?煤球是我在路边捡的,一窝好几只,就它最黑,跟小黑熊精似的,我一眼就相中了……”
戚小胖还在滔滔不绝,卿白注意到周老板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
这种自己求都求不来,别人却随随便便就在路边捡到的经历实在太招仇恨,为了周老板的心理健康和他们接下来几天的住宿与饮食质量,卿白勉强喵了一声,示意戚小胖收着点嘚瑟不要太过分。
戚小胖也反应过来了,他也不是故意炫耀,就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情之所至傻爸爸心态作祟,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伤害到了周老板一腔爱狗心连忙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怎么没看到周老板你养的狗啊,我这还想见识见识,顺便讨教一下养狗的注意事项和小知识呢。”
周老板神色恢复如常:“我那些狗平常都养在后院,没办法,虽然自己喜欢,但开门做生意,万一有客人怕狗还是得注意嘛。”
“那是得注意。”戚小胖应和。
周老板推了推眼镜笑着说:“行了,既然东西都送上来了那我就不继续打扰了,晚餐很快上桌,三位帅哥千万吃好喝好休息好啊。”
卿白注意到,在转身离开房间的最后一眼,周老板看的还是煤球,那眼神说不上来是遗憾还是不甘。
“好嘞!麻烦周老板了!”
房门一关戚小胖立马收起浮于表面的稳重乖巧,一个弹射跳上正中间的床铺,然后双手举起煤球仰天无声大笑,整体姿势介于狮子王中狒狒举小狮子和举炸药包炸碉堡之间。
卿白仰头看了一会儿脖子都酸了戚小胖还在笑,并且有从无声大笑发展到笑岔气的趋势。他不累卿白先看累了,回头对九年道:“不用管他,我们先吃饭。”
九年点头又摇头:“挺晚了,给你冲碗藕粉?”
这是不想让他下去吃农家乐饭菜的意思?是这农家乐有问题?还是单纯觉得幼崽晚上吃太多没有灵气的‘俗物’不好?
卿白心里一瞬间冒出好几个猜测,说出口的却是:“你带了藕粉来?”
九年点头:“红老板送的,用湖里新藕手作的藕粉,保质期不长,得尽快吃完。”
卿白哦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没想到九年竟然和红老板‘暗通曲款’‘暗度陈仓’‘互通有无’……
九年不知道卿白那雪团似的小脑袋里正轮番滚动成语,把他放在最里面靠近窗户的那张床上后便去烧水了。
戚小胖笑了半天没人理,干脆自食其力主动凑过来让卿白做他的‘夸夸见证人’:“嘿嘿嘿爸爸的煤球真争气!一亮相就征服了资深爱狗人士的心!不过宝贝儿放心,爸爸是绝对不会为了钱出卖你的……煤球你可一定要好好长大争取成为方圆百里最帅的狗呀!”
只是夸着夸着味儿就变了:“……虽然也不指望你以后能偷圣僧的袈裟养我们,但梦想还是要有的,这样,咱先练习一下,去偷个和尚的内……内什么短裤!”
如此猥琐又误狗子弟的家庭教育总算让卿白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哀蝉在看你。”
戚小胖一回头,正正对上哀蝉面无表情的脸。
“哈哈……知了你刚去哪儿了?回来怎么也不吱个声儿啊?”
卿白不动声色地看了浑身水汽的哀蝉一眼,的确,一进门哀蝉就进了浴室,在周老板和戚小胖聊天那段时间一直待在里面……
哀蝉沉默了一会儿,道:“洗了个头。”
卿白:“……”
戚小胖瞄了一眼哀蝉的脑袋,沉默更久,表情复杂地说:“兄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说可以不说,倒也不必找这样敷衍到丧心病狂的借口。”
哀蝉叹气,换了个说法:“沐浴焚香更衣斋戒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