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佩服公主无论是身在何地,处于何事,关于沉迷美色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戒不掉的。
时间紧迫,无奈之下,他只能主动寻她。
然而,他依旧谨慎小心,选择在一个夜色深沉的夜晚,敲响了那座院落的大门。
见开门的人是温淮知,余资神色一动,暗叹这男子近距离观看时更是俊美的同时,嘴上也略带些歉意道:“打扰了。是这样的,我通关路过此地时正好听闻此处有一名女子名唤川竹,且年龄相仿,于是我就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表妹。”
温淮知眉头一蹙,他看着这位疑点过多的男子,本来想开口询问更多细节时,于房内的川竹也正好闻声赶来。
余资与公主四目相对,眼神交汇。
他担心自己编造的理由与公主对不上号,容易露出破绽,于是抢在时绾眠之前,故作震惊地高声喊道:“天哪!川竹表妹!真的是你!” 语气夸张,略显做作。
时绾眠看着他的拙劣演技,心中暗自好笑,却很快配合地回应:“阿资表哥!”
温淮知见川竹也认出此人,便退让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客气:“表兄,请进。”
“哥哥,嫂嫂,这是谁啊?”温梅听到动静,从屋内跑了出来,一脸好奇。
“嫂.....嫂嫂?”余资有些惊恐地看着时绾眠,甚至表情比刚刚那副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表妹还更是精彩。
“......”时绾眠看着余资眼里一副不愧是公主的神情,强忍住呵斥他的冲动。
于是她拉住余资的手走到桌前,语气柔和:“表哥快快请坐。”
余资脸色僵硬,浑身不自在。
他觉得,公主温柔起来,比被追杀还要可怕。
“这位是我的表兄,川资。”时绾眠轻描淡写地介绍,生怕多说一句便露馅。
她随即转向余资,柔声道:“表兄,这位是我的夫婿,温淮知,这位是妹妹,温梅。”
余资双手拱拳,朝众人行了一礼:“多谢诸位对舍妹的照顾。”
温淮知扶起余资,目光温和。
他转向温梅,轻声道:“温梅,你先去歇息吧。川竹与表兄久别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需要一些独处的空间。”
温梅乖巧地应了一声,转身回房。
余资本以为温淮知也会离开,不料他沏了一壶茶,而后在不远处坐下,翻阅起手中的书籍,看似悠闲自得,实则放心不下眼前之人。
余资心中清楚,他与公主此番见面,绝非简单的叙旧。
于是余资清了清嗓,开始用蹩脚的游牧语去和时绾眠对话。
他并非游牧之人,只不过之前为了传递消息学过一点点而已。
他断断续续地表达着:太子殿下似乎胜券在握,然而,仍不能掉以轻心,暗中或许还有风险。
他担心自己贸然离开,公主会有危险,最好的办法是后日一同前往太子殿下约定的地方会合,所以明日便需启程。
至于具体的事宜,只有等公主见到太子后才能得知。
时绾眠轻轻点头,示意余资在此歇息。
回到房中,她向温淮知解释道:“表兄说姨母病重,我想去见她最后一面,可能需要一月有余……”
“我陪你一起。”温淮知说道。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时绾眠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但是表兄说,关口那边规定,只能带一位直系亲属通行。其他人想通过,需要重新审批。”
她语气轻缓,尽量不让温淮知过于担心:“你放心,我会每日给你写信报平安。到时候我给你一个地址,你也可以先将信寄到那里,我到了之后再取。”
她抱住温淮知,将脸轻轻埋在他的怀中:“再过一个月,关口就要开放了,到时候你再去寻我,也不迟。正好,我也能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
温淮知轻轻颔首,薄唇紧抿,叮嘱她路上小心。
离去途中,余资忍不住好奇问道:“殿下是对他动了真情吗?”
毕竟,他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多年,从未见过淮乐公主对男子如此有耐心,他本以为公主会干脆利落地一走了之。
时绾眠没有回答,她只是想到少年郎难过的表情时,内心终究不忍。
时绾眠离开后,每日都会给温淮知写信。
温淮知收到信件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他看着川竹给他分享的一些日常,心里甚是替她欢喜。
半月飞逝,转眼间,石林县热闹非凡。
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原来,京城派来的使臣带来了好消息:石林县的温家公子温淮知才华横溢,或将被朝廷重用,日后前途无量。
那名传旨的使臣,身形挺拔,神情严肃,举手投足间透着上位者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