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参加他弱冠礼那日,时砚将她按在草坪上,一脸酒气,咬住她的唇说:“软绵绵,孤成年了,要好好欺负你……”
想起往事,美人垂首,手放在唇边咬,甚是可爱。
时珺捏起她的下巴,竟发现雪白的脸颊带着胭脂色。
“太子妃害羞了?”
许绵抬眸,一双杏眼带满疑惑,在时珺眼中却是懵懂羞怯。
他缓缓低头,靠近她的脸,浓密纤长的睫毛因为紧张颤动,蝴蝶翅膀,灵动极了。
时砚你凭什么拥有这样绝美的女人?
伸手一把攥住纤细的腰肢,拉入怀中,紧紧贴着。
触碰到唇的刹那,能感觉到怀中美人颤的厉害,甚至呼吸都急促几分。
时珺抱起她放在床榻里侧,自己上了外侧。
许绵睁开眼睛,如释重负,转头是男人背对着的侧卧,尽管身材颀长,却散发出一种孤独。
她起身从壁龛处取出锦被,给男人悉心盖上。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盖被子,时珺闭上眼睛,脑中是十八年来所走过的黑渊生涯。
第5章 绵绵,等着孤啊
自记事起他就是寺庙里的小和尚,可他不抄经,而是念书,学功夫。
念的是宫里时砚学的书,学的是时砚的那套功夫。
后来被接去一个宅院,过的依旧是苦行僧的生活。
亚夫非常严厉,每回问功课,不合格就挥动鞭子,将他当做狗,鞭打驯服……
夜里他就是这样蜷起来,像个卑微的蝼蚁。
可明明他身上流淌的是高贵的皇族血统啊……
为何时砚那小子过的是金尊玉贵的太子生活?
他恨……
夜很深,美人酣睡。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时珺转身朝许绵侧卧。
她长得真好看,仿佛是世上最纯洁的一朵娇花。
声音也柔的像江南的烟雨般娇拢。
许绵此时正在做一个可怕的梦。
苍茫山脉深处,夜色如墨,星辰隐匿。
男子头上金冠歪斜,身着鸦青色蛟龙锦袍,面容隽美严峻,步伐急促。
身后紧跟着一群黑衣人,他们的眼神冷酷无情,手中的刀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你逃不掉的!”领头的黑衣人冷笑,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男子猛地转身,试图做最后的抵抗,但黑衣人数量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很快便将他团团围住。
一番激烈的交锋之后,男子渐渐体力不支,鲜血染红了衣襟。
就在这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悬崖边缘冲去。
“不——!”他发出绝望的呼喊,但声音很快被山谷的呼啸声所淹没。
随着一阵刺耳的坠落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向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跌落而去。
当他掉落时面朝上,许绵看清男人的面容后,惊愕道:“殿下!”
月光下,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许绵从梦中惊醒过来。
映入眼帘里的是男人的脸,和梦中的一样。
“做噩梦了?”
许绵疑惑不解,时砚已经平安归来,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微微点点头,时珺轻抚她额前的胎发,压低声音说:“梦都是假的,什么都不用怕。”
他虽然阴沉,可真温柔啊。
许绵抿唇凝视他,已经被男人伸出臂膀揽在怀里。
身体互相挨着,轻薄的絷衣下是二人的心慌意乱。
沉默了许久,许绵想既然和时砚成了夫妻,日后就试着去好好相处,小手悄悄的伸到他身侧,搂住。
她搂住了我?
时珺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需要,又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又将她抱紧了几分,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橙花香气。
翌日清早,二人醒来的时候,还维持着相拥的状态,都尴尬的一言不发。
雪莲带人进来伺候洗漱,发现太子和太子妃脸上都带着红晕,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妙不可言的事。
离京城很远的一个山谷里,云雾缭绕。
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中,一张简陋的木床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名男子。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即使处于昏迷状态也难以掩盖其出众的容貌。
突然,男子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吃力地转动着眼球,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试图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嘴唇干裂发白,发出微弱的声音:“这……是哪里?”
尽管身体还十分虚弱,还是努力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身体,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布满伤口的身躯竟然奇迹般地愈合了,只留下一些浅浅的伤疤。
倒是他身上那件鸦青色四爪蛟龙锦袍已经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被刀剑划破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