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冷漠的黑白调办公室内,充满缠绵暧昧的气息。
清冷的雪松味将她包裹住,鼻尖相触,她听得见他略微急促的喘息,抬头看得见他长如鸦翅的睫毛。
直到门外走廊上响起嗒嗒高跟鞋声,池砚珩终于松开她的腰,却依然把人按在肩膀处,拥抱在一起。
程鸢出门前,特意照了镜子,终于明白了他那句“带口红没有”是什么意思。
她略微气恼,拿了几张他不用的文件回到工位上。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翻译部基本工作内容就是发邮件和翻译,彼此间不需要太多交流,对于社恐人士十分友好。
眼见程鸢眼睛红红地回来,几个八卦的同事恍然大悟,不再出声,就连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怜悯。
这倒霉孩子,应该是被老板骂哭了……
晓晓看她从回来后就疯狂打字,也没好意思打扰,心照不宣地继续埋头工作。
程鸢警惕看看四周,确认安全后,终于松了口气,继续完成今天的翻译任务。
中午吃饭时,晓晓百无聊赖挑着菜,叹了口气,“今天我得好好吃一顿,弥补受伤的小心灵。”
旁边Nora插了一嘴,笑着说:“她今天被池总打击到了。”
Nora是部门的法语翻译,去年入职,熟悉之后经常和晓晓约着吃饭,连带着会带上程鸢一起。
晓晓说:“今天上午开会的时候,池总心情还很好,我还以为昨天拜的阿弥陀佛起效了。”
程鸢在一旁听着:“又出什么意外了吗?”
晓晓语气夸张:“我上午跟着林主管去开会,负责会议记录,亲眼看着池总把下面几个主管劈头盖脸一顿骂,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也不是骂吧,他说话也很文雅,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那个秦主管,说,'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我需要的是人工智能,而不是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工智障!'那个秦主管就坐在我旁边,我都能看到他双腿在发抖!”
nora点点头,认同道:“你懂我的感受了吧!我上次见他也是这样,他不笑的时候超级可怕,结果一笑起来更可怕了。”
晓晓丧气:“我想要的是温暖黏人的小奶狗,而不是说我人工智障的毒舌啊。”
程鸢尴尬地咳了咳,假笑僵在脸上,“这么可怕啊……”
两位大前辈安抚似的看了眼她,叹了口气,“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可不能被池总的外表给骗了。”
“哦对了,上午池总把你叫去干什么了?”
程鸢忽然被点到,她顿了下,“那个,昨天有个翻译他让我重做,也没别的事。”
晓晓和Nora啧啧嘴,摇头道:“看吧,连实习生都不放过。”
程鸢默默低下头,附和道:“就是,真的太过分了。”
过分归过分,下午她还得打游击战似的躲过所有眼线,奔向池砚珩的黑色迈巴赫。
今天是杨浩开车,她松了口气,坐到后面副驾驶上,接着面前就被递上一盒点心。
是上午还没吃完的那盒。
不知怎的,一看到这些小点心就想起在办公室里,他扶着她的腰亲密缠绵的画面,程鸢甩了甩头,把脑子里不干净的东西通通甩掉。
直到手机铃声叫嚣,她猛然回神,看了眼来电人,眉毛皱了下,又极其迅速地挂掉电话。
池砚珩问:“怎么不接?”
程鸢不看他,“没什么,广告电话,不太想接。”
一直到吃完饭,程鸢看起来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池砚珩带回来的点心也没吃几个就说饱了,还没等和她说几句话,这人就溜进卧室,关门大吉。
程鸢坐在床上,换了舒服的睡衣,眉头却没舒展开,乌云笼罩在头上。
她翻出手机上那串熟悉的号码,没在乎深夜会不会打扰别人,直接拨了过去。
对面似乎在睡觉,被吵起来,语气不善来了句“谁啊?”
程鸢绷着下巴,“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火气一下子降了下去。
“噢,小鸢啊,这么晚了什么事?”
程鸢直接打断他,“你别这么叫我。”
“小鸢,叔叔只想找你借点钱,也没别的意思,你看你都攀上池家了,那池砚珩这么有钱,还差十万八万的吗?”
“我没钱,就算有也不会借给你,你也不用跟我妈卖惨。”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叔叔借钱不也是为了送你弟上学吗?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你亲弟弟都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