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暄本来不想去的,但听到和自己的母亲有关,便答应了下来。
他赶到刘屿家已经快中午了,刘屿站在树下等着,看到祁暄来了连忙打招呼。
“你上次不是告诉我你妈妈是丹州人吗?昨天有几个人搬到隔壁来住,口音和穿着都和丹州人一样,我寻思着为什么要住这么偏僻的城边,就好奇过去看了看,结果就听到那个带头的女人提到你妈妈的名字禾湘,我就赶紧告诉你了。”
祁暄心跳有些快,他赶忙朝着隔壁的房子走去,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身穿红裙的女孩坐在天井里,树阴正好遮住了石桌,女孩抬头看向祁暄,祁暄一时间愣住了,因为她的这身裙子,他也见自己的妈妈穿过,是他在箱子里翻到缠着妈妈穿给他看的。
女孩面带微笑的站起身。
“你就是祁暄吧?果然长得很像你妈妈。”
“你认识她……”
“当然了。”
乔姑娘给他们俩人倒了茶,祁暄迈步走了进去,刘屿也跟了过去。
“你妈妈是我们的重午神女,我是继她之后的第三任。”
祁暄很自然的坐下,在他身后吃瓜的刘屿疑惑了一下,但还是自觉的坐到了旁边。
“不过她做神女的时候我没出生,只在画里见过。”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丹州吗?”
“听老人们说过,神女在任期间不能恋爱,可是你母亲和你父亲私定了终身,十二年的期限还没到,她只能被族人驱逐,为了你的父亲离开了丹州。”
祁暄有些感伤,母亲说她做错了事,但从来没后悔过,就是这件事吗。
“那你……来燕城是来干什么的?”
刘屿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乔姑娘喝茶的手一顿,但刘屿没发现。
“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来燕城完成。”
乔姑娘笑笑。
祁暄没有再问其他问题,刘屿跟在他身后走着,他察觉到祁暄的情绪不太对,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别跟着我了。”
“啊,顺路顺路。”
祁暄没再理会他,自顾自的走着,刘屿停了下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得和柒月说说。
但柒月还在医院帮忙,基地的电话没有人接。
江刑看到沈尽心不在焉的,想着是不是祁暄出了什么事,回想起昨天他的状态,江刑把手里的药瓶塞到柒月手里,往医院外走去,柒月疑惑的喂了一声,但江刑没有停下来,周卿倾也不干活,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跟去看看。
祁暄走到了曾经自己的家,这里已经换了新的租户,只有旁边商店的大爷还是以前的大爷。
忽然祁暄瞪大了眼睛,他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自己在火车上一个抬头,看到了这个人的脸,李珂披着披风站在人群中,她斜眼看向祁暄,那双眼睛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记错。
但本能让祁暄不断后退想要逃跑,他刚转身就被另外两个披着披风的男人拦住,还没做挣扎,男人就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把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祁暄的瞳孔不住的颤抖,身体僵硬到动不了。
江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怔了一下,他没想到李珂竟然来了燕城,也没想到他们要杀祁暄。
周卿倾一把拽住准备上前的江刑,江刑看了他一眼。
“你疯了,你要救他?”
江刑没说话,但在男人扣动扳机之前,他还是冲了过去。
“住手!”
男人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江刑,李珂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但江刑不在乎,他一把拉住祁暄想把他从男人手里拽出来,但是没拽动。
“江刑,你这是在干什么?”
李珂终于有了反应,她厉声斥责道,江刑只是死死抓着祁暄的手腕。
“部长,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杀他?”
“他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是一个已经没有了价值的实验品。”
李珂语气中带着讥讽,祁暄缓缓低下头,但江刑却依旧没有退缩。
“他既然没有价值,那就留他一条命吧。”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他的身份,你不知道吗?”
江刑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周卿倾站在不远处旁观。
“那你就连我一起杀了吧。”
周卿倾一愣,李珂愤怒的握起了拳。
“你说什么?”
江刑在赌,赌自己明明从小到大无人问津却又能在赤翎随意走动,赌自己就算不是被压上的宝也是他们不能轻易杀掉的筹码。
他,赌对了。
李珂咬牙切齿的对男人说道,她知道江刑说到做到。
“退下。”
男人瞬间松开了抓着祁暄的手。
“为什么我不能参加队长的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