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到底没认清形势,还敢在这种时候大言不惭:“对啊,绿豆糕、豌豆黄、钵仔糕,糕点种类这么多,我都想尝一尝啊。”
陈行间轻笑一声,指尖摁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打了个摆。
玉镯在腕骨间旋转,垂坠在小臂一侧,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金老板年纪大了,小心贪多嚼不烂。”
门口忽然冲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不用陈行间多示意,便像摁死猪一样把金老板的胳膊反剪了,摁在桌子上。
“陈行间,你疯了!你把京城当你家了,还有没有王法!”
变故突生,金老板瞪大了眼睛,头被死死抵在方桌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陈行间,陈行间怎么敢!
这里是京城,他怎么敢就这么动手?
“王法?”
两个词在陈行间口中短暂盘旋,他支起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像是活猪一样被捆在桌边的人。
近几年敢在他脸前跳的人,真是越发稀少了。
“金老板远道而来,看来不大明白这京城的规矩。”
陈行间站起身,食指勾起了桌上的紫金茶壶。
滚烫的茶水倾泻而下,沸腾的白烟混合着皮肉刺啦声一起上涌,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包间。
金老板脸上烧红,止不住的挣扎扭曲,恨不得把脸上的面皮撕下来一块,连连讨饶。
就着讨饶声,陈行间目光阴冷,视线在方桌众人身上缓缓扫过一周:“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各位,如今,京城由我当家。”
【
第5章 讨赏可不是这么个讨法
连玦平生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脑海中只剩下八个大字。
作风强硬,铁血手腕。
不过倒是也能理解。
陈行间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只用短短五年就赶上了其他公司十几年的发展历程,手腕不硬站不住脚。
连玦单手捧着快要碎成渣的绿豆糕,心里也不由得犯起嘀咕。
他给自己找的金主也太强势了,跑路的时候说不准会出问题,当时就该再好好考察一下的。
“连玦。”
陈行间眉眼间的戾气还没来得及散去,听见他开口叫人,连玦不自觉绷紧了后背。
他小心翼翼蹭到陈行间身边,乖巧叫人:“先生。”
陈行间抬手接过了那块绿豆糕,手指细致将糕点碾碎。
淡绿色的糕点沫在大理石地砖上参差错落,倒映出一对恐惧的眼眸。
“金老板,既然爱吃糕点,就好好尝尝这里的绿豆糕是什么味道。”
这出闹剧结束之后,陈行间好像是没事人一般,继续和剩下的人坐在一处商量生意,偶尔开口补充两句。
有了金老板做前车之鉴,原本还想再观望观望的众人彻底没了多余的心思,老老实实交出话语权,认真揣摩陈行间的心思。
谈生意谈的出奇顺畅,到最后只剩下了合同签订。
众人紧绷的神经不约而同地放松了不少,胆大的开始看着陈行间的面色,提议投骰子玩。
连玦眼神微动。
他打小就摸着骰子玩,控制、猜测点数对于他来说如家常便饭一般。
这种场合的骰子赌金肯定高的离谱,从里面扣点钱那不是手到擒来?
“想玩?”陈行间低声发问,上半身朝着他微微倾斜,手掌又搭上了他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有点。”连玦老老实实地应声,想了一会,又委屈地将头往陈行间怀里蹭,“我都没有筹码的,我好可怜呀,怎么有人上桌一点筹码都拿不出来。”
可怜又委屈,就差把给我点钱这种话直接说出口了。
陈行间喉头发痒,手掌不自觉紧了紧。
这点细微的变化没逃过连玦的眼睛,心中不自觉得意起来。
还好陈行间似乎很喜欢他扮乖撒娇,一直很吃这一套。
“开两把骰子。”陈行间将上半身移开,从衣袋里拿出张黑卡放在连玦手边。
“要是输了怎么办?”
“不论输赢,只要你尽兴。”
连玦喜上眉梢,对陈行间的笑意真切了不止一星半点。
骰子开始摇,用的就是最简单的玩法,猜大小。
6粒骰子一起摇,猜骰子里面的点目,15为半数,过半则大,未过半则小。
连玦支起身子,观察着骰盅的起伏,心中多多少少能猜出来个大概。
压大压小,一共就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连玦十次能压中七八次。
时间一长也有人觉出来了不对劲,纷纷跟着连玦下注,就连陈行间也诧异一瞬。
“陈总身边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怪不得人家能跟陈总的,眼力果真拔尖。”
连玦腼腆一笑:“没什么本事,也就是跟在陈总身边,沾了点他身上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