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根本就不是奖金不奖金的事情,现在是他怎么调理都咽不下心里的那股子气,就好像身体里面有一个气球,越吹越大,马上就快要爆开。
陈行间的眼神之中满是怀疑,视线在连玦的脸上又转了两圈:“真的不在意一百万?”
“还是有点。”连玦抗争了没过三分钟,补充道。
他皱着眉头,随后开口道:“可是我更想参加海选,连成都能去,但是我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邀请函上的面试时间是后天,就这么三天时间,他头上的绷带能不能拆都难说,更别说去参加面试了。
“算了,以后也会有别的展会,没什么关系,我一点点也不在意。”连玦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开口安慰着自己。
假如他的眉头没有皱成一团,又或者语气不这么低落,说出来的话倒是有可能还有点可信度。
连玦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自己把头蒙进被子里想明白之后就算完了。
谁管连成怎么样,早点攒够一千万跑路才是正经事情。
活生生的人总不能跟这些破事较劲。
不过现在还有一项更重要的问题。
“先生,我们可是签署了结婚协议的。”连玦抬眼看着陈行间,语气可怜巴巴的。
连玦这声先生叫的实在是稀奇,不久之前还窝着气对着陈行间气冲冲叫着全名。
“有事相求的时候到是惯会顺杆爬。”陈行间道。
连玦不大满意:“这怎么能是顺杆爬,也不能算是有事相求,我这样做都是有理由的。”
陈行间来了兴趣,偏偏头示意连玦继续说。
连玦一张小嘴叭叭叭,听起来非常有说服力:“我既然已经跟先生签了协议,名义上不就是先生的人吗?连家都照着我的头打过来了,那打的不还是先生的脸?先生总不能由着他们这么欺负。”
言之凿凿,有理有据。
想把陈行间拉下水一起对付连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连方才跑过来给陈行间送文件的赵助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笑着打趣:“连先生一手好算盘,怪不得陈总能跟您在一块。”
这可惜陈总向来不喜欢沾染这些东西,总觉得麻烦,估计连先生的这一手小算盘怕是打错了。
“少来污蔑我,我可是一心为了先生着想,清清白白。”连玦奋力从床上坐起身子,拉了拉陈行间的衣摆寻求认同,“先生,你说是吧?”
陈行间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指尖点着膝盖沉思一会:“也多少有点道理。”
赵助理
陈总以前不是不喜欢搅和这种浑水吗?难道是他的升职加薪24招现在已经过时不管用了?
连玦在一边听的蠢蠢欲动,于是决定再加把劲:“先生,我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本来就生气,要是还不愿意为我出出头,我的气就更不顺了,到时候怎么照顾你?”
“你想怎么办?”陈行间开口发问。
连玦兴高采烈,险些连头上的痛都给忘了:“当然是要他们赔钱啊!一不吭声就把我的头给砸了,当然要花点钱补偿补偿我吧!当然要是他们愿意给我登门道歉,那就更好了。”
陈行间轻笑一声:“赔礼道歉,想的还挺齐全。”
连玦听出来了陈行间话里话外的容忍之意,知道自己这件事已经成了七八分,心里得意地跟冒着泡一样。
他一个翻身从被子里爬出来,轻手轻脚把头搁在陈行间的肩膀上,一脸骄傲:“那不都是因为有先生在,要是没有您,我早就被连家连着骨头带着肉吞吃干净了,哪里还敢幻想让他们登门道歉?”
湿湿热热的呼吸打在后脖颈,连玦身上冒着暖融融的香味,就这么直勾勾地撞进了他怀里,嘴里还不停的絮絮叨叨,快把陈行间夸成了一朵花。
一对优雅的蝴蝶骨从领口里透出来,晃晃荡荡的,没由来的就让陈行间想起那天晚上,连玦乖巧地躺在床上,由着他胡乱倒腾。
看上去昳丽张扬的玫瑰尝进嘴里后,这才发现里面是颗涩到发苦的青梅果子,刚刚从树杈子上摘下来,果子上的露珠还没擦净就被他吃干抹净。
连玦的耳边忽然听见了一声细碎的粗喘,听的人脊骨发麻,大脑就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要死不死,陈行间偏偏在这个时候补充了一句,声线中好像还夹杂着未尽的情欲。
“偏偏受了伤。”
连玦面皮蓦地发红,听出来了陈行间的言外之意,又不敢往陈行间身上凑了,但是也不好忽然抽离,显得太难看。
他侧脸,小心翼翼地在陈行间的耳廓上轻啄了一下,离开时舌尖轻轻触碰到了带着余温的肌肤。
“先生,我伤的不重,好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