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威恶狠狠嗤他：“骗子。”
身後，丧尸陆续又爬了上来，郑威转身一棍子挥过去，有两只被她直接扇中脸摔了下去，最後一只突然抓住了她的棍子。
李迟担忧出声：“小……”
‘咔吧’一声，郑威直接一脚把那只丧尸的胳膊踹断了，然後再次挥起棍子，把那只丧尸打了下去。
李迟抹了把脸：“小威，雨太大了，你会生病的，和我下去好吗？”
“要下你下，别管我。”
李迟安静了一下，说“好”，然後站在那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顺着箱子爬上来的丧尸越来越少，一部分是被郑威爆头了，另一部分大概是被打怕了，竟然宁可望人止饥，也不愿意爬上去冒险。
它们不上来，郑威反而不高兴了。
眼见着人有要跳下来的趋势，底下的丧尸们兴奋极了，站在旁边的李迟却吓坏了。
“小威！”他冲过去抱住郑威，用自己的全身力气环抱住她，“是我错了，对不起，小威你原谅我好不好？”
郑威烦躁地骂了句脏话，雨水顺着头发丝流进眼睛里，弄得她眼眶疼死了。
她没什么语气地开口：“你有什么错？我怎么不知道。”
李迟抱着她，双眼紧闭：“我不该插手你的事，对不起，你原谅我。”
郑威‘啧’了一声：“你也觉得我一个人处理不好那些烂事，对吧。”
“不是。”李迟摇头道，“我知道你能处理好，我甚至知道你能用什么方法，但我插手的原因不是不相信你，是我不认可你的方法。”
“我他妈凭什么要你认可！”郑威低呵出声，整个人微微颤抖，眼睛模糊，雨水流在脸上的感觉更糟糕了。
“因为你的方法伤害的是我喜欢的人！”
认识这么久，这是李迟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郑威因这句话的内容憋屈了两秒，第三秒就开始揪他的语气：“你吼我。”
李迟哆嗦了一下，好像是被雨淋的。
他立刻道歉：“对不起，我的错。”
出乎意料的，郑威说：“那这次先原谅你，不准有下次，放开。”
李迟犹豫了一秒，因为他在考虑郑威这句‘原谅’究竟是指哪件事。
还没想清楚，怀里的人就不耐烦地挣了挣，李迟只好在郑威再次发火前松开了手。
……
十分钟前。
许川闲、郑还舟和赵子怡从天窗下来，落进男女澡堂中间的收费室里。
屋里没开灯，但不远处亮着一个手电筒光，可以稍微照亮一点空间，但不至于被洗浴中心外面的丧尸发现。
许川闲被郑还舟扶到墙边的连排椅上坐下，脱了身上的防雨服，里面的衣服湿了大半。
赵子怡转身进入了男澡堂，在换衣区的柜子里翻到一件装在袋子里的外套，拿出来递给了郑还舟。
“大哥，给他换上这个吧。”
赵子怡和郑威玩得熟，最初每次看见郑还舟都叫他学长，但郑威老说学长听着别扭，让她直呼其名，赵子怡万万不敢，只能改叫对方大哥。
郑还舟抬手接过：“谢谢。”
赵子怡转过身去，走到前台後面背对着他们坐在那。
给许川闲换上干燥的衣服後，又帮他把满头满脸的水用收费室里挂着的毛巾擦干，许川闲终于活过来一样，眼神清醒了一些。
他抬手揉了下额头：“我靠……原来没有花洒精……”
郑还舟问他：“很遗憾？”
许川闲摇摇头，结果头更晕了，刚想扑到爱人怀里诉苦，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动静。
他沉默两秒，抬头盯着天花板：“威威跟那位有仇吗？”
郑还舟没说话。
“误会误会。”赵子怡从前台後面滑出来，坐着一个办公椅，“威威和李迟学长是情侣，他们前段时间吵架了。”
许川闲恍然大悟：“原来如……我去啊啊啊！”
余光瞥见对面的手电筒亮光後面闪过两个影子，许川闲尖叫了几声，连忙示意赵子怡过来这边。
赵子怡反应迅速，立马站到了他们身边。
三人瞬间紧贴在一起，戒备满满地看着那个方向。
‘咔哒’一声，天窗外的俩人下来了，关上天窗後，屋里更加昏暗。
以至于显得手电筒那边的人影更鬼魅了。
李迟重新拿出眼镜戴上，不理解道：“各位，为什么这个眼神？”
那俩人影就站在他身後，此刻正缓缓靠近。
手电筒光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发出的，正随着他们的靠近渐渐刺眼起来。
许川闲指着他身後：“小心！小心小心小心！”
李迟回头一看，然後转回来笑道：“不要担心，他们都是人。”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那俩人一左一右站在了李迟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