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川闲拍了拍手：“好棒好棒。”
郑还舟往他手里塞了个黄瓜：“别拍了，拍这个。”
许川闲突然安静，并开始认认真真研究起手里的黄瓜。
杜存闯想起什么，问朱子七：“入伍难吗？体检是不是很严格啊。”
朱子七：“还好，就是当时在兵役机关体检站体检的时候有些丢人。”
杜存闯：“怎么个丢人法？”
钟如归轻轻看了赵子怡一眼，尴尬道：“就是……体检的时候要全裸，然後进行一些跑跳动作，还和其他人一起肩搭着肩走路。”
杜存闯颇为震惊：“这是体检还是筛选精神状态啊。”
钟如归哭笑不得：“一开始确实难接受，但做了第一个动作之後大家就都习惯了，而且全程都在互相笑话，最後入队训练的时候，我还和一个一起体检的同伴成了好朋友。”
杜存闯点头：“那还挺好的。”
钟如归问他：“你有想当兵的想法吗？”
杜存闯笑了笑：“我倒是想啊。”
钟如归看到他眼底的失落，张了张口，还没想起说什么，然後被赵子怡接过了话：“当然可以啊，参军要求只是考验个人的健康状态，身体体能差一点没关系的，通过参军得到锻炼就可以提升体能啊，多好呀。”
杜存闯升起一丝好奇：“我也可以吗？”
钟如归反应过来，点头：“参军只要符合政治条件身高体重视力年龄和基本健康就行，如果未来有那么一天，灾难形势扭转了，我期待和你在战场相见。”
杜存闯感动不已，和钟如归碰了碰拳。
突然，超市深处传来一阵闷响，似乎是休息室方向。
小伙伴们转头看向那里，又转头看向王睿。
一直安静本分的王睿冲大家露出抱歉的神色，站起身主动去休息室进行查看。
几分钟後，王睿走了回来，隔着几米告诉小伙伴们里面的人只是渴了，然後他转身前往收银台倒水。
小伙伴们放了心，继续进行聊天。
……
王睿端着水杯，在休息室的房间门外停留了一下。
然後他转身，打开了小房间的门，并走了进去。
小房间里的东西和发现它的那天一样，只是本该被关在休息室里的老板一家却全部都出现在了小房间里。
而此时此刻，老板和老板娘正神色枯槁地躺在地毯上，嘴上粘着胶带，身形都消减不少。
‘哒――’水杯被放在冰柜上，发出很轻的磕碰声。
王睿摸了摸冰柜边缘，神色莫名地笑了笑。
下一刻，他转头看向地上的两人。
“都这样了还耍心思呢。”王睿嗓音温柔，脸上也露出越来越大的笑容，眼神却从始至终让人头皮发麻。
“我说过多少遍。”王睿叹息道，“你们可是想要人家的血和肉啊，怎么想的，还臆想他们会打开这扇门吗？”
老板的眼睛开始不断瞪大，但看得出来反应已经很迟钝了，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他和老板娘一起在地上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不明的呜咽声。
王睿笑得开心，像是被逗乐了。
“好有趣，是在让我高兴吗？”
“跟你们女儿一样呢。”
……
晚会结束，小伙伴们各自和自己的床搭子回去休息了。
睡到半夜，钟如归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小房间传来声响。
他脚步一顿，转身敲了敲门。
门里瞬间安静。
钟如归眉头一皱，刚想出声询问，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
王睿顶着一只又青又肿的眼睛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毛巾和盆。
看见钟如归，王睿愣了一下：“啊，你上厕所啊，抱歉，那我一会儿再用。”
钟如归：“没事，我已经用完了，但你的眼睛是……”
王睿笑了一下，带着点傻气：“见笑了，就是刚才吃饭那会儿我给袁叔叔送水嘛，他们不知道从哪藏了个棍子，给了我一下。”
钟如归皱了下眉：“不要紧吗？”
王睿摇头，但眼神还是有些痛苦：“这都不算什么，袁叔叔他们成了这样，其实也怪我，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也很对不起你们。”
钟如归突然发现，平日里小伙伴们对自己的评价太过分了，明明比他还傻的人就在眼前。
“你怎么会这么想。”钟如归问他，“你也说过了，你一开始劝过他们，但又不想伤害他们，虽然你本应该再早一点告诉我们，但我们并没有追究你不是吗，你是糊涂过，但也没什么大错，我们都不介意了，你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了。”
王睿低头，端着水盆沉默了一会儿。
钟如归看他不说话，就转移了话题：“这么晚了，端着水盆在里面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