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川思索再三，一个电话拨过去了。
接电话的，是顾行妍。
“怎么了？”
顾行川低声道：“姐，星星还有危险，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行吗？”
顾行妍皱眉，“你不把事情说清楚的话，我没办法帮你查。”
顾行川闭了闭眼，“姐，或许你查了，可能就有头绪了。”
她迟疑片刻，到底是答应了，“等着。”
不过半小时，顾行妍就给了顾行川一份完整的资料。
旋即，顾行妍的电话也进来了。
“行川，我没看错吧？”
“嗯，你没看错。”
那个人类，本就该死掉的。
不是半年前，而是十年前。
这十年来，他一直苟且偷生。
调查的结果，令奚嘉震撼，也让沈星和明松陷入了沉默。
原来，早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那么多的小妖怪失去了生命。
“现在，应该怎么办？”
顾行川心乱如麻，“我也不知道。”
毕竟，他总不能一个电话打过去，说，别偷人家的命了，你早该死了吧。
他握着手机，“走一步，看一步吧。”
“行，”沈星倒是看的淡，“没事，反正都要死的，早死晚死的差距罢了。”
沈星的本意是安慰，却不想顾行川闻言，更生气了。
“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说话，那就先别说话，我快要被你气死了。”
沈星：“……”
他做了一个手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会安安静静的。
顾行川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拨通了电话号码。
嘟嘟两声后，接通了。
“喂～”
电话里传来了苍老的男声。
顾行川心里有些难受，他沉默一瞬，张口道：“王叔，我是顾行川。”
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咳嗽的声音，被称为王叔的男人呵呵笑道：“原来是小川啊，你可好久没来看王叔了。
今天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一点事情。”
“你说王涯挥手拒绝了白月的投喂，满身都是无法遮盖的儒雅气息。
他虽然病的快要死了，目光却是平和、良善的。
白月看着，心里难受，掉转头，把苹果塞到自己的嘴里，咔嚓咔嚓嚼个泄愤。
她听见电话里传来，“您认识白月吗？”
第113章 骄傲如她
“阿月啊，”王涯笑着，“那是我的爱人。”
白月竖起耳朵，听见这话的时候，满心都是得意，哼！
对，她就是他的爱人。
“王叔，”顾行川到了这时候，也不磨磨唧唧了，直言道：“您的爱人貌似盯上了我的爱人，能不能麻烦您，让我跟她说两句话呢？”
王涯一顿，眼底精光闪烁，旋即，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笑了，“你这孩子，开玩笑也得有个度，阿月是我的爱人，她怎么能盯上你的爱人呢？”
“王叔，”顾行川笑着，“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如果白月在你身边的话，能不能麻烦您让她听个电话？”
白月挥挥手，她不想掺和。
王涯顺其自然，直言道：“阿月不在，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我体力不济，身体还在调养，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那就再见吧。”
顾行川沉默半晌，“我知道白月就在您的身边，她不愿意接电话也没关系，您听到了也是一样的。
我希望，她能够收手，之前做的恶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有什么意思呢？”
王涯面色不变，脸上仍旧是那温润如玉的笑，“，你这孩子怎么现在还喜欢打哑谜了呢？说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白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呵呵，”她扭头，干巴巴的，“你家里这小辈还真有点意思哈！
这话说的，跟我是杀人犯似的。”
王涯笑了，这顾家的小辈还真有意思啊！
看样子，他应该也被这些天真的妖怪选中了。
他搓了一下手指，将电话拿远了一点，轻声道：“这孩子的脑子，可能有点不太好了。”
“也许，反正咱们把电话挂了吧，没什么意思。”
“嗯。”
对面的谈话，清晰的传入耳朵里。
顾行川挂掉了电话，扭头对着沈星和明松道：“他应该知道自己身上的古怪。”
人在即将死亡的时候，肯定是知道的。
他这么些年来，为了活命，一直装聋作哑。
本来，顾行川是打算测试一下王涯的态度，若是他对于自己的身上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的话，定然能从对话中察觉到疏漏。
可是……
他给顾行川等人的感觉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按照原先的设想，若是王涯能主动劝说白月的话，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