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由听起来很充分, 能吃,能喝水, 畏寒, 偶尔反胃, 然后活干猛了晕倒。确实很像怀孕了......
陈书逸头一遭听到有人问他类似话题, 第一反应是哪天求婚。
李子捧着大姐煮的玉米排骨汤, 清香软烂,美滋滋喝了两大碗,放下的时候她见出租车明晃晃停在厂门口, 心跳得要蹦出来一样快。
挂在门口那盏灯在傍晚时分亮起, 灯光下车门推开,陈书逸从车里弯腰出来,修长手指搭在门把上, 扫来的目光满是笑意。
他见李子要跑来,想要制止, 眼看拦不住她,索性张开了双臂。
冲进陈书逸怀里那一刻,她像离家许久的小狗, 恨不得把整个人揉进他胸膛。她深深呼吸,想把这期待已久的气息好好认清。
“不难过了?”陈书逸洗完澡进屋,李子正靠在被窝里看书, 其实也看不进去,装装样子。
“不难过,我本来也没事, 可能就是这几天降温,早晨又在棚里站久了。”
“把老孙他们吓个半死,跟我说以后不要女生来调研了,全换小伙子。”
“我不比小伙子强,我现在干活可麻利了。”
李子说得高兴,睫毛闪烁,一双圆眼睛像勾魂似的盯着陈书逸,他伸手抚了抚李子被电热毯烘地热乎乎的脸颊,然后捏了把她滚烫耳垂。
“有没有想我。”
他的声音格外温柔,像掺了水珠似的润。
李子调皮地掀开被子,跪着向前挪了两步,鼻尖相对不过咫尺距离,弯弯一笑盘上陈书逸脖子,他的唇本还凉着,倏地湿润温热。
李子奇怪得很,今天陈书逸怎么这么被动,她亲了半天,他竟然几乎一动不动。心里莫名有点失落,难道是换了地方他不适应?
李子有情绪了,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没想到陈书逸竟然去关了灯,钻进被窝抱着她没了下文。她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可能,没一个她能接受。
“李子,睡了?”
李子气得装睡,好一会听到背后一声。
“没,干嘛?”
陈书逸握着她的手腕摩挲,指腹似有似无停顿在她手腕内侧,左边摸完换右边。
李子给弄得烦了,转身质问他:“陈书逸,你搁这搭脉呢?”
“是在搭脉啊,那个,我感觉你不是喜脉啊。”
......
“?你在说什么啊?冤枉谁呢?”
李子心里一阵委屈,出来这才没多少天,这是怀疑谁呢?
她起身要质问,被陈书逸一把拉回怀里,“老孙跟我说你怀孕了。”
李子服了这个超绝老男人,怪不得他下午拿了一袋子药愣是不给李子吃一颗,左思右想最后让大姐炖点汤,还特地叮嘱不许弄红糖桂圆红枣那些活血的。
“我怀孕了我自己不知道?我搭脉不比你专业?”
陈书逸的唇已经在言语间覆上来,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畅快淋漓长驱直入,带着薄荷清香和分别许久的欲望。
嗯,这才是陈书逸。
宿舍的双层木床窄□□仄,让两人时时刻刻都贴在一起,李子这才感觉到陈书逸无法阻止的坚硬意图。
李子看着陈书逸不可拒绝的眼神,求饶般指了指木床架子。
“那我们换种方式?”
说完他消失在眼前。
李子感到脚腕一热,被子被她支起的腿撑得像一座雪山......
她眉头皱起又松开,手指插在他还湿润的发丝里,咬着的嘴唇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黑暗中她看不见任何画面,脑海中梦境般升腾起无尽缠绵。
梦里陈书逸在爬山,一路的风景他都不愿错过,每到一处都要驻足许久,那是一种和原始森林的交互体验,山水之间哪里回应最多,他就不再离开,放肆流连。直到山的尽头是直泻而下的瀑布,带着晨露的光洒满大地,他才依依不舍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李子感到不由自主捂着的手指被他咬住,浅尝几口,然后带着甜腻气息在李子耳边再次问她,“有没有想我。”
那个我字话音未落,李子已经再次屏住呼吸,上下拥堵,水泄不通。
……
李子早晨收拾行李发现养殖场除了匆匆赶来的大姐,真的没有人了。
陈书逸没骗她,她昨天把脸埋在枕头里的时候,陈书逸在她耳边说孙白松回老家给爱人扫墓了,除了棚里值班的管理员,养殖场没人。
她感到陈书逸捋起她的长发放到一边,吻像雨水般落在她后脖子凹陷处,胡渣扫过,与发根细碎柔软的小绒毛交缠不断。李子小心翼翼地呜咽声都藏在枕头里,直到陈书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