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反悔也行,但你好歹,得拿出点决定性的证据来吧?你想推翻这个证据,那你也得拿出新的证据才行吧?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同时又放弃了旧的证据,我们最后的希望可就都消失了!”
齐文无奈地提醒他:“你这些年,查他们两家,不也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你忘了你父亲的事么?当年,如果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让你父亲这样的人撒谎,那也会有十足的把握把一切决定性的关键证据给毁掉。”
“除了你手头上第一稿尸检报告,其他的文献资料和物料,该销毁的早就销毁了,那还等得到我积蓄充足的力量再去查案?”
“齐文,你也不至于这么蠢吧,还是说,你执迷于这唯一的证据不放,是因为你觉得以他们家的水平,能做得到像姜、谢两家那样,随意地把案子洗成白的?”
霍峥炎放下咖啡杯,此时,那杯底只剩了一些棕黄色的奶泡,他拿起纸巾擦擦嘴,又把那纸巾丢到餐桌上,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纸巾上印着的是鸢尾花的图案。
不过是米黄色的,比较典雅,完全没有紫色鸢尾的原生野性感。
他声音软了不少,“你的理智呢。你是beta。这种事情,对于你而言,理应当更好分别是非黑白。”
齐文叹了口气:“你就一定要帮他说话?”
“其实不用我帮他说话。你来亲自接触他一段时间,你不就能有结论了么?至于……你的担忧,我会想办法解决。”
齐文警惕地再次抬高音量,“你不会……”
霍峥炎把电话挂了,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电话那头,齐文惊讶地看着挂断的通话,焦虑地在他的个人实验室里来回踱步,把长发散了系系了散,最后重新坐回电脑桌前,无力地长叹。
是夜。
门外响起敲门声。
李砚凉下床,困困地询问:“谁啊。”
“阿凉,帮我个忙好不好?”
霍峥炎?
帮忙?
怎么了?这都快1点多了。
李砚凉套了条球裤翻身下床,开门时,猝不及防地迎上了一股酒气,接着,怀里撞进来一个人影。
他踉跄地后退两三步,才稳住了身体。
那人却好似早有预谋,用脚带上了李砚凉的房门。
李砚凉正准备问他怎么了,却迎上一双迷离的眼睛。
霍峥炎歪头,指着颈上某个位置,说道,“阿凉,这里,有点怪怪的,刚才好像有个人,趁我喝高了的时候,往我脖子上扎了一针。”
李砚凉伸手掀开凌乱的头发,眼神一凝。
那纤长的颈脖上,果然出现了一枚细小的针眼,从针眼的位置推测,这一针直接把某种东西注射进了霍峥炎的大动脉里,不仅如此,针眼的外围还肿了一整圈,看样子是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
“我带你去医院。”
李砚凉二话不说,打算抬手把人捞起,却没想到他刚准备蹲下身子的时候,就因对方施来的压力,而跌倒在地面。
“阿炎……你……”
身上的人无比滚烫,连皮肤都像是泡在了火山里滚过一圈,烫得吓人。
“主人……”
眼见他越来越过火,李砚凉慌乱地伸手把他拉进怀里,终于按住了霍峥炎躁动不安的双手,哑声道,“你别动!”
耳边的话语实在太蛊,霍峥炎又喊了一遍,“主人。”
他受不了他叫他“主人”,真受不了。
一听到这张唇里吐出来这两个字,李砚凉就想吻他。
怀里的人体温滚烫,李砚凉迷茫地望着天花板,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的体温在升温,还是两人的体温都在升温。
那天,他记得霍峥炎的体温是温温凉凉的,明明那浴缸里的水,也不算冷,可霍峥炎的皮肤如冷血动物一般低温。
现在,他怀里的人,温软,滚烫,像一个处在敏感期的Omega,他身上那些护在皮肤表面的防御型信息素,甚至连警报都没响,就遭霍峥炎快速入侵。
李砚凉眸光闪动,双手不由得收紧。
“帮帮我……”
霍峥炎趴在他胸口哀求着。
他的发丝落在李砚凉耳边,弄得他心猿意马。
由于他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球裤,怀里的霍峥炎又极其不安分,李砚凉又不是和尚,要说他此时能不动如山、固若金汤,那都是虚假的伪君子才会打出的禁欲牌,都是假象。
李砚凉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思。
但这和将它付诸于实践是两码事。
他伸手拉过霍峥炎,把他抱到怀里,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阿炎,如果你发自内心地不想做这件事,你可以不做的,也没必要逼我主动。我会带你去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