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把我的桂冠扯去,
把娇弱无力的竖琴打破......
我要给世人歌唱自由,
我要打击皇位上的罪恶。
请给我指出那个辉煌的
高卢人的高贵的足迹,
你使他唱出勇敢的赞歌,
面对光荣的苦难而不惧。
战栗吧!世间的专制暴君,
无常的命运暂时的宠幸!
而你们,匍匐着的奴隶,
听啊,振奋起来,觉醒!
唉,无论我向哪里望去——
到处是皮鞭,到处是铁掌,
对于法理的致命的侮辱,
奴隶软弱的泪水汪洋;
到处都是不义的权力在偏见的浓密的幽暗中
登了位——靠奴役的天才,
和对光荣的害人的热情。
要想看到帝王的头上没有人民的痛苦压积,
那只有当神圣的自由
和强大的法理结合在一起;
只有当法理以坚强的盾
保护一切人,它的利剑
被忠实的公民的手紧握,
挥过平等的头上,毫无情面;
只有当正义的手把罪恶
从它的高位向下挥击,
这只手啊,它不肯为了贪婪
或者畏惧,而稍稍姑息。
当权者啊!是法理,不是上天
给了你们冠冕和皇位,
你们虽然高居于人民之上,
但该受永恒的法理支配。
啊,不幸,那是民族的不幸,
若是让法理不慎地瞌睡;
若是无论人民或帝王
能把法理玩弄于股掌内!
终章:归零(上)
在咖啡店遭受骚扰的那段时间里,徐冉菲不止一次觉得人生就像是在一片干涩得泛黄的沙漠中进行徒步旅行,只有万事俱备的人才能顺利地走到旅途的终点。而那些不具备充足条件的人,只能一路上忍饥挨饿,被迫前行,心中只剩下了“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的念头。
但是即便如此,在那些被漫漫黄沙所笼罩的日子里,还是坚强地生活,咬紧牙关,寻找生命的绿洲。一帆风顺的人生毫无意义。
险象环生的绝境咎由自取。
真的是这样吗?
根据齐若涵的引导,徐冉菲、江影墨、周旭明和陈新柯来到了莫甄所说的那个地方,虽然和他们想象中的有所出入,但还是可以断定,此地绝对深埋着无数的秘密。
充满霉味的长廊,杀机四伏的地下要塞,遥不可及的百万悬红。
徐冉菲此时此刻觉得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她什么也听不见。稍稍往两边伸长手臂,便可以摸到冰冷的墙壁,徐冉菲甚至可以感觉到苔藓所独有的黏腻潮湿正蔓延上指尖。
因为几乎没有亮光,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尽头。危险无处不在,可能就在下一秒,或是笼罩在这无止尽的黑暗里,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一步一步地,既荒凉,又悲哀。
徐冉菲甚至能听见江影墨和周旭明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像是沉闷的鼓点。反倒是那个陈新柯,冷静得让人出乎意料,他似乎早已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不知道走了多久,徐冉菲突然被脚下的某种东西绊得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扶着墙壁,光滑的墙壁上居然有一处不自然的凸起,带着粗糙的质地,掌心擦出了一种燥热的疼痛感。
凸起的地方似乎是个按钮,带有一定程度的韧性。徐冉菲壮着胆子用力按了下去,天花板上的白织灯瞬间亮起。只见暗黑色的地砖上遍布着大量黑鸟的尸体,并且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臭味,类似于过期的鱼罐头。
“天呐,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周旭明呆呆地自言自语。
“是那个怪鸟。”陈新柯说,“我之前在家里见过。”
“啊?怪鸟?”江影墨愣住了。
“你忘了?沈红城之前和咱们提过。”徐冉菲说完,看向刚才按的那个开关,发现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按钮,“你们听见了吗,里面好像有声音。”
众人屏住呼吸,发现空气中的确弥漫着细碎的声响,那鬼祟的声音似乎在一下又一下地放大、接近。
“声音……在……在墙里面。”陈新柯指了指右手边的墙壁。
徐冉菲和江影墨定了定神,倚靠在墙壁上仔细一听,里面果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异动。
“这个地方可能有暗门,”徐冉菲当即立断地按下了刚才看见的那个黑色按钮,“不管了,豁出去了。”
伴随着“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严丝合缝的墙壁竟然像帷幕一般打开了。只见二十多个平方的空间内,竟然摆放了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的笼子和木箱,里面关着的黑鸟一只只都张着大嘴,发出古怪的叫声。
徐冉菲扯了扯江影墨的衣角说:“咱们先离开这儿吧,这些鸟看上去好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