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军接听电话后我说:“你们此时此刻应该很忙吧?”
“那当然,有什么新情况吗?”
“没有,很想知道关于案子的情况。”
“我们有规定,侦办中的案件不能向外透露消息。”
“那我不打听案件的情况,只问一个结果,有没有抓到姜红。”
“还没找到她。”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遗憾,“我们已经找遍了她能去的地方。”
“没找到?”我难以理解,“她只是一个没钱没关系而且没文化的老太太,到处都是监控头,当今无论是出行还是住店都需要身份证,又是在这么冷的冬天,能躲到哪去呢?”
“她真要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个平凡的老年人,王嘉晓的案子我们早就破了。”
“难道不是吗?她确实没钱没关系而且没文化,要不至于活到绝路上去吗?”
“我们怀疑她不只杀害了王嘉晓。”
我吃了一惊,“还杀了谁?”
“十几年前还有一起命案,被害者也死于这种凶器,也就是所谓的纸凿。”
“也在脸上盖黄纸了?”
“那没有,只是凶器相同而已。但这个凶器太独特了嘛,所以有理由怀疑跟她有关。那起命案也没有侦破,我们已经将两起案件上报,最终应该会并案侦查。”
“那个被害者叫什么?”
“叫张爽,再多的信息不能向你透露了。”好像有人过来跟他说话,他加快了语速,“好了,先不说了,我们还在抓紧时间工作呢。”
这可让我太惊讶了,没想到十几年前也有人死于纸凿,可为什么一直没人跟我说这件事呢?我问庞小雨,庞小雨说她没听说过。我只好给小智打去电话,让他帮我打听一下。
我和庞小雨找了一家面馆,每人要了一碗热汤面,虽然都毫无胃口,可还是逼迫自己去吃,因为我们的身体需要能量,不能一直不吃东西。
32、旧案
小智很快给我回电话:“我帮你打听了一下,不难打听到,确实有个叫张爽的女的遇害,大概是在十五年前吧,有人在城南的瓦河边发现一具女尸,经过尸检,确定死于头一天夜里,说是被用锤子打死的,打了很多下,打得血肉模糊。很快确定了身份,也就是张爽。张爽当年才二十多岁,读完初中后辍学,开始混社会。案件至今没有侦破,具体情况我只知道这些,要想知道更多就去问谭鲁吧。”
“为什么问他?”
“因为那是谭鲁当时的女朋友呀。”
“还有这事。”我既惊讶,又困惑,“谭鲁并没跟我提到过这件事啊。”
我立即给谭鲁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想跟他见面聊件事。
“老弟,我这阵忙着呢,不方便跟你见面,要不咱们就在电话里说吧。”
“我偶然听说你十五年前有个女朋友叫张爽,竟然遇害了,而且案子一直没破。”
“是有这么回事,你也太好奇了,就为这事跟我打电话?”
“说是打死她的凶器跟打死王嘉晓的相同。”
“相同?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啊,我只知道是被锤子打死的。”
“你觉得凶手会是什么人?”
“我记得当时警方的推测是她遇见变态了,变态看她长得好看,又是一个人,就想要侵害她,她激烈反抗,就被变态给打死了。”
“张爽漂亮吗?”
“这不废话嘛,我当年是出了名的浪子,能找个丑八怪嘛。这个事情当时给我很大刺激呢,简直是晴天霹雳,特别的心痛,半年才缓过来。张爽是个好女孩,真的,既漂亮,又可爱,虽说从小就搞对象,岁数不大,对象没少搞,但那并不是因为她骚浪贱,而是因为她单纯,善良,容易被男人骗。红颜命薄,这话说得好,确实是真理,好花易折,这话说得对头,一点毛病没有。那过路的人看见路边的一朵野花,伸手就给采走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不需要的,美就是理由。那天她一个人走路,随便哪个流氓见到她都可能临时起歹意,然后一个冲动,作恶了,作孽了。这也是警方一直没能破案的原因吧,有专门的术语叫随机作案,这种案子是最难破的,因为无处下手。”
“有没有可能是感情原因导致的呢?”
“那也是有可能的,警方当时也确实这么想过,为此还调查过我呢,不过调查我完全就是走个过场,因为最不可能有嫌疑的人就是我,对吧?”
“为什么?”
“当时张爽的身份是我正儿八经的女朋友,我想和她发生关系的话,随时随地,不需要强奸,自己碗里的饭随便怎么吃,自然也就扯不上奸杀了。至于争风吃醋,更是扯不上,当时我和她感情正甜蜜,而且说实在话,她是我从别人手里抢来的,要说心里面有恨,那也该是她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