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报警了,打死人得偿命。”老板愤怒地喊。
四个青年这才罢手,骂骂咧咧地走出店门。
过了会儿,我慢慢恢复意识,醒了过来,感到浑身无处不疼,像被剥了皮。
“你怎么样?”那个服务员扶着我的肩膀关心地问。
“没事,死不了。”
民警很快也赶到了,问我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我艰难地爬起来,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还是冲警察摇了摇头,于是警察就把我带去了附近的派出所。串吧的老板也去了。
在派出所里,我洗了把脸,喝了杯热水,感觉好了很多。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警察坐在对面问我,同时做记录。
我按照事先想好的进行解释:“之前在别处吃饭时跟那四个人有过些摩擦,所以他们这次见到我后直接冲上来打我。”
“什么摩擦?”
“也没什么摩擦,无非就是因为喝多了酒谁碰到了谁的那种摩擦。”
“你认识那个四个人吗?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不认识,不知道。但我不追究他们,打算跟他们私了,你们不必找他们。”
有人进来喊那个警察,警察让我等他一会儿,起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我。
强子串吧的老板这时走了进来,问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我怎么办?”我因为肚子疼,略微弯着腰问他。
他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你们在我的店里打架,给我造成了损失,这事怎么办?”
我打量他一眼,“是他们打我,又不是我打他们。再说,我又不认识他们。”
他烦躁地说:“我不管,反正你们得赔。”
“行,我赔,你说吧,赔多少钱?”我没力气跟他争论这些事,认赔就是。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痛快,“我还没算呢,不过我这人你放心,不会讹人的,该多少就多少,坏的大都是杯子和碗碟,值钱的也就是白酒,其实用不了多少钱。”
“一千够吗?”
他似乎对我产生了同情,“也别你自己赔了,等警察回头找到那几个人后,你们商量一下一起赔我吧,毕竟主要责任在他们,你也算是受害者。”
“不用的,刚才我跟警察说了,这件事私了,警察不用找他们的。”我掏出钱包,查看里面有多少现金,“你就说赔多少钱吧,我这就给你。”
他盯着我想了几秒,站起身说:“算了吧,不用赔了。”
转身走了。
走出派出所时,阴沉的天空开始零零星星地飘落雪花。一辆黑色SUV停在不远处,副驾驶的玻璃落下,一个男青年的头探出来。
“鲍雨峰,上车,去丰乐农庄,姚小斌找你。”
我警惕地看着他,“找我干吗?”
“他已经知道他手下跟你打架的事了,想跟你就这件事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别呀,你这样我不好交差。而且斌哥是诚心诚意的,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害怕的。”
“我会怕他吗?”我轻蔑地笑了下。
“既然不害怕,那去跟斌哥见一面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好吧。”我上了他们的车。
路上时,庞小雨给我发信息,说她和李文丽已经逛街回来,问我在干什么。我简单讲了我去强子串吧吃饭时遭遇姚小斌手下的事。
听说我去见姚小斌,她立即说:不行,那太危险了。
我说:放心吧,他们敢公然在派出所门口把我带走,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吗?这样吧,一个小时后你要是联系不上我,可以报警去救我。
她说:那好吧,我会随时跟你保持联系的。
他们带我来到丰乐农庄,天色更加阴沉灰暗,雪花变大了,也变得密集起来,而且起风了,北风携带雪花呼啸着吹击大地万物。进大门时,保安说斌哥正在后院,于是我们一行人没有进入前面的楼门,而是绕到了楼后。
楼后有一片空地,风雪中围着一伙人。
有人不停地喊:“咬!咬!咬……”
有人举着手机,对着场地中央拍摄,不时发出兴奋的尖叫。
我走过去,见场地中央有两条狗,正在拼命撕咬对方,一条是体型巨大的藏獒,一条是黑背。姚小斌看见了我,冲我快速点下头,赶忙把视线移回到狗身上。我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缩着脖子,看见两条狗斗得正厉害,藏獒毛长,风雪中难以看清是否受伤,不过黑背显然是受了伤的,虽然受伤,却依然凶猛,执着地向前扑咬,只可惜相对那只藏獒来说身小力薄一点,最终还是被藏獒给压在身下,并咬住脖子。
“可以了。”姚小斌说。
这时有人走上前,抓住藏獒脖子上的铁链,一边大声呵斥,一边往后拉拽。同时,又上前两个青年拽着黑背的腿往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