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修远没忍住上手点了点,睫毛轻轻刷过他的手指,麻酥酥的。
关掉台灯,暮修远躺上床。
将空调温度调低了几度,没过一会儿便收获了一只怕冷的谈颜玉。
怀中充满了浅淡的茉莉花香。
连谈颜玉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无意识依赖的状态下释放出的信息素是无攻击性的。
暮修远环抱住谈颜玉,体验夜里难得的温馨。
结婚典礼,再缓缓吧,谈颜玉看起来还没准备好。
他这边也需要重新处理一下暮家的事情。
总觉得今天头昏沉沉的,使不上力气,暮修远觉得是因为易感期快来了。
下一次易感期还是去找医生开两剂针剂,或者,问问谈颜玉愿不愿意帮他。
第二天,暮修远早上起床,对着镜子洗漱,发现眼睛很红,摸摸下眼睑,察觉脸上很烫。
似乎不是易感期,而是生病了。
找到家里的药箱,暮修远拿出空掉的发烧药盒子。
他这才想起来,上次清理药箱时,发现备在家里的感冒药过期,顺手丢掉了。
得下楼去买两盒。
“暮修远。”谈颜玉被暮修远翻找东西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下楼查看。
等暮修远转过身,谈颜玉一眼看见对方通红的眼睛,把他吓一跳。
“咋的了?感冒了么?”
快步小跑过去,谈颜玉察觉到暮修远想避开他,他焦急中一巴掌拍在暮修远的脖子上,顺势捧住他的脸,将他的头压下来跟自己的碰在一起。
好烫的温度,都能烫熟鸡蛋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谈颜玉又摸摸他的手和后背,后背全是冷汗。
身体不舒服还在家里乱跑,该骂!
“可能是昨天晚上。”暮修远咳嗽两声,这回面色也红了,垂着眼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药箱里没有药吗?”谈颜玉扭头瞥见翻出来的药箱,属于退烧药的那个格子空着,“啧,坐沙发上等着去,打电话请个假,我出去给你买药。”
“不用买也可以,alpha的身体很硬朗,出出汗就行。”暮修远说着,拳头抵住唇瓣,明显是想抑制住咳嗽。
谈颜玉毫不留情骂他:“你是蠢货么?亏你还是教授呢,生病了要吃药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
套上门口挂着的厚风衣,谈颜玉穿着家居服就出了门。
重重的摔门声传入暮修远的耳朵,他现在无暇思考别的事情。
肺里像是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烧得他无法说话,躺在沙发上重重喘息才感觉好点。
alpha很少生病,一年也不见得有一回,暮修远对上次生病的记忆很模糊,似乎是在三年前。
好久没生病了,不知道这次会持续多久。
希望易感期可以推迟,他在生病状态下无法保持理智,万一弄伤了谈颜玉,他不想清醒以后后悔。
他不能再做对不起谈颜玉的事情。
打电话请完假以后,暮修远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
慢慢的,耳朵也能听到一点声音。
“暮修远,醒醒,该吃药了。”谈颜玉咂摸,这台词怎么那么像“大郎,该吃药了”。
不过他可没有毒害暮修远的意思。
喊了好几声都没见醒,谈颜玉慌了一瞬,放下杯子,上手扒开暮修远的眼皮看看。
还好还好,眼珠还能动。
又摸摸手腕,没事没事,脉搏还在跳动。
谈颜玉放心了,他蹲在沙发边上,查了查发烧时该干的事情。
按照网络医生教的,去打了一盆冷水来,打湿毛巾后拧干盖在额头上。
盖好后又接着喊暮修远:“暮教授,你再不醒我就去改嫁了,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唉,从哪里去找我这么贤惠的老公,你就偷着乐吧,记住,我干的这些事都是有偿的,醒了记得给我付钱,我的收费比较贵,时薪一万二。”
换算下来,十分钟就是,唔,两百??好少。
谈颜玉改口:“好了,现在我要坐地起价了,下一个十分钟你要给我两千。”
“……还真是坐地起价,十倍速上涨。”暮修远缓缓睁开眼,里面全是笑意,他抬手摸摸谈颜玉下巴,“再续一个小时吧。”
“没问题。”谈颜玉立马起身,端来还没冷的药水,坐在沙发边缘,拍拍暮修远肩膀,“你快起来,赶紧把药喝了,我刚去买回来的退烧药,不喝你就死定了。”
赤裸裸的威胁,谈颜玉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端着黑乎乎的药水,暮修远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有种饮酒的豪放,谈颜玉很满意暮修远的表现,他不吝夸赞:
“不错,吃了药等退烧就好了。”
谈颜玉看网络医生教的,病人不要随便挪动位置,他既然拿了两万多的工资,肯定要干两万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