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中的性事不会消耗atp,真实践起来可太累了,秦郁棠在这几十分钟里庆幸了无数回,还好自己有常去健身。
累瘫了的她趴在季茗心身上,季茗心也不平静,每次呼吸带起的胸腔起伏都很大,托着她隆起,又下落。
俩人就这样谁也不吱声地躺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下的颤栗逐渐平息,欢愉的浪潮慢慢回落,季茗心也抬起手腕,卷了一缕她的发丝在手指上玩。
秦郁棠扬起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季茗心在她头顶吻了一下。
秦郁棠轻笑了一声,收回视线,抓住他的右手凑在嘴边亲了亲,沙哑道:“周六复查去吧。”
“好。”季茗心温柔地答应,他现在算是理解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别说秦郁棠让他去医院,哪怕秦郁棠让他去把月球炸了,他也能二话不说背上炸药包出发。
听他这百依百顺的语气,秦郁棠也不由得笑了下,轻声问:“爽吗?”
“死都值了。”
“第一次哦。”秦郁棠语气里有藏不住的优等生骄傲,接着说:“但是我在梦里模拟过很多次。”
“那时候想着的人是我吗?”
果然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秦郁棠意料之中,轻轻笑了,懒得回答这种问题,又不忍令他期待落空,顿了几秒还是淡淡“嗯”了一声。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的?”
秦郁棠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斟酌着说:“你在麦当劳的洗手间里亲我的时候。”
其实她也不确定,或许更早一些,看见季茗心打球起跳,球衣下的腹肌线条时?他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球鞋在桌面下夹住自己双脚的时候?
那些瞬间都太小了,一晃而过的细节,不如第一次亲吻那样有里程碑意义。
季茗心轻声笑了笑说:“这么早。”这话说的违心,其实他的肖想开始得更早些,他因为违心又多说了一句:“如果咱们不分手,你也不用意淫我这么多年。”
“我那个时候常常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秦郁棠缓缓道:“大概是因为学习好吧,现在回过头来看,其实我那时候除了成绩好之外一无所有,明明自己也陷在泥地里出不来,还要怪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呵呵,挺自负挺狂妄的。”
季茗心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你有狂妄的本事。”
“其实没有,正因为知道自己没有,所以不能接受自己的弱小,后来好长的一段时间,我都特别恨你,每天要在心里骂你很多遍。”
“难怪我后来那么倒霉。”季茗心玩笑说。
“我上大学的时候,除了春节基本不回家,你知道吗?我那时候每天像个陀螺一样,最多的时候,手上有4份家教,上完了课回来,宿舍灯都熄了,我有时候直接不回去,背着我的二手笔记本去24小时自习室通宵,所以虽然翘了很多课,等到了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我还是第一名,有些老师就拿着成绩单去问我们辅导员,这个叫秦郁棠的是谁?真是我的学生吗?”
秦郁棠说着,自己也笑了:“那个老师找到我,劝我别掉在钱眼里,精力应该用在刀刃上,所以我刚上大三就进了他的组,那段时间我们组里有个研二的师兄对我有点意思,我呢,又觉得时间都过了好几年,也该从你的阴影里走出来了,我就还真尝试了一下,说服自己接受人家的示好。”
“然后呢?”季茗心手指从她发中穿过,绸缎似的,说不明白为什么,心里和鼻子都很酸。
“学校办羽毛球比赛,他请我去看他比赛,我坐在场边看他——赢一个球就扭头朝我笑一下,我忽然觉得很烦,那一瞬间我觉得……一个爱球不专心的人,爱我也不可能专心。”
可是几个人能像季茗心一样,不论是对羽毛球还是对她,都付出百分百的纯粹爱意呢?
但是秦郁棠固执地不愿意降低自己的严苛标准,那没办法了,世界上总归只有一个季茗心。
后来她为了体面地拒绝这个师兄,花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乃至金钱在羽毛球上,终于把对方斩于马下,笑着说自己不能接受水平不如自己的人做男友。
烂桃花是拦住了,打球的习惯却没能停下来,一坚持就是许多年,每当她握住球拍走上球场的时候,她总觉得季茗心就在自己身边。
“没了吗?就这一个?”季茗心揉着她的后脑勺问。
“没有了。”秦郁棠也没思考过为什么,总之她异性缘一般,大约是看起来很难搞吧。
“你呢?”她反问,季茗心这些年的跌宕起伏是个谜团,他大概吃了很多苦,足以令他反复回味对秦郁棠的恨,才会让他一开始表现得那样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