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恶女(29)

疑心自己是得了什么重病,等饭的间隙,沈清打开百度,怀着坦荡地心情各种搜索。结果当然是越搜越糟糕,当跳出“癌症”两个字时,沈清差点一口茶水把自己噎死。

在床上躺了一天后,沈清身上的症状还是没有消失,反而平添了手抖和心悸心慌。

我该不会是得了帕金森?沈清躲在被窝瑟瑟发抖。然而她不能再等,明天就要上班,她再也没有借口不好好工作。

想通以后,沈清立马起床洗漱,打了个车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又是一通检查,心电图、抽血、脑核磁......原本沈清不必做这么复杂的项目,医生都说了她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她一再坚持,因为那些症状真的让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两个小时后,最后的抽血化验报告出来,医生拿着单子一看,明确告诉她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心脏功能正常,她是健康的。

“可是我真的感到头晕目眩,喘不上气,好像下一秒就要过去了。跟溺水一样。”沈清彻底慌乱了。

“睡眠好吗?”

“这几天不太行,虽然没有失眠,但总频繁夜醒,睡不踏实。”

“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太紧张了?”

“还好吧,不过我工作确实挺忙的。”

“年轻人要多注意休息。你没事,回家休息吧。”

沈清诧异地看着医生,似乎不太敢相信她的话,“那您不给我开点药什么的?缓解下我的症状。”

“你就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就行。”

没等沈清继续说,医生已经喊了“下一个”。沈清只好悻悻离开。

不过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她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不知怎么,在医院的几个小时沈清是最放松的,似乎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

走出门诊,她对着假山后面的那棵大树重重地呼了口气,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微笑,笑自己精神太紧绷,都有点神神叨叨。

她以为这是这场病的终点,却没想到它只是一个开始。

此后一个月,沈清因为那些奇奇怪怪的躯体症状,又打车往医院跑了很多次,并且她的身体似乎因为用的太快太勤,被严重透支,已经无法支撑她继续上班。

有天晚上,她望着暮色四合的窗外,感觉远处有潮水不断向自己逼近,而自己马上就要被无情吞没在这片黑暗里,毫无征兆的,她的头开始爆发骨裂般的疼,痛感沿着每条神经的发梢,冲向她的四肢百骸。突然,一个模糊的女声凑在她的耳边不断重复着,“跳下去,跳下去......”

她彻底崩溃也害怕极了,熬到凌晨两点,终于扛不住,哭着给老家的母亲打去了求助视频——这是她离开家乡那么久,第一次跟母亲倾诉自己的难处。

母亲很快接通电话,听闻沈清的哭泣与难过,慌乱地安慰她。她老了,也不太会用手机,视频里满是她苍老的皱纹,沈清看得心疼极了。她一边哭,一边像小时候那样,冲母亲撒着娇:“妈妈快来看我,我好想你。”

母亲在那头慌乱地答应着,说天亮就买票过去。在农村活了大半辈子,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

挂了电话后,唯恐沈清再有胡思乱想的举动,母亲给小姨打了电话,又让小姨给沈清打了视频电话来宽慰她。

那个煎熬的晚上,就像接力赛似的,老家的亲人一个个不断打来视频电话安慰和鼓励她,从两点到凌晨六点,天就快亮了,此时母亲又打来电话,说她已经买到了车票,正在别人的帮助下,准备转车去北京。

似乎是知道自己得救了,沈清难得的闭上眼睛,睡了一个安稳觉。

母亲的到来极大地宽慰了沈清的紧张,她有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一点但那些该死的躯体症状仍然在折磨她。母亲劝沈清暂时把工作辞掉,跟她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等身体彻底好了再回北京上班。沈清同意了。

经过这段时间反复生病和跑医院,沈清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她将生活与工作本末倒置了。人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如果连基本的生活质量都无法保证,那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请辞那天,王涛没有挽留。他认同沈清说的“工作只是人们迈向美好生活的一种手段。”

“坚持下去。”王涛拍着沈清的肩膀说,“等你好了,我这儿随时欢迎。”

收拾办公桌时,沈清同王男做了最后的告别,王男将她最喜欢的新水杯送给沈清,聊表纪念。只是没想到陈莉也会来送行,还拉着沈清的手说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并期待沈清早日回归,这样两人还可以继续较量。

沈清笑着答应,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回来了。经此一病,她对工作、对人活着务必要出人头地的执念也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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