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恶女(19)

因为太失望,所以她又一次选择了辞职。

阉割了热爱,她选了对自己来说不那么“理想主义”的美妆行业,二十九的年纪,从踏入公司第一天起就对自己说,“这一次不要别的,只图一个努力就有结果。”

她从第一天跳槽过来就对它充满了期待,是打心底指望这份工作能带她起飞的,最重要的是,她浪掷了一个人最美好的黄金七年,却于事业上还未做出丁点成绩,想到老家的母亲还盼着她衣锦还乡,她其实没有青春也没有退路了......

可是她这双正带着她向上飞的翅膀,却被她自己硬生生剪断了。她好想大哭一场,想投进陈简的怀抱大哭一场。

傍晚,她一个人坐在逼仄狭窄的房间发呆。听到门锁转动的响动,沈清赶紧一把擦去脸上的清泪。

“回来了。”沈清假装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事。

很奇怪的,每次她稍微想跟陈简表露真实的自己,可等陈简真的出现,她就立马佯装出一副没事的、岁月静好的模样。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面对这个世界,她只是硬硬地跟自己跟所有人较劲,学不会放松,也学不会柔软,明明自己脆弱的要命,偶尔也很想要别人的支撑,想要依赖和相信一个人,但就是做不到。

“告诉你个好消息,”陈简也果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一边换了拖鞋一边朝沈清走过来,“我们的项目进行的很顺利,经理下午特别表扬了我,不出意外的话,年底我就能升任小组长了。”

“真的?”沈清忍住了情绪,“替你开心。”

那个夜晚就以这样一种平静但诡异的姿态过去了。第二天是周末,沈清也想趁着休息的时间,好好调节一下心情。每个月月初是交房租的日子,陈简为了成功升任小组长一直都在公司加班,这些琐事平时都是沈清在处理。

经过冯媛房前时,沈清发现这扇门和窗帘都紧紧关闭着,她心里一阵嘀咕,感觉到莫名的不对劲。

房东收租的屋子就在一楼右手边第三间,里头并没有真的住人,只是房东用来临时收租的地点。北京的房东都很有钱包括二房东,沈清这间房子是直租,房东就是本地人,一口的北京老土话儿,趾高气昂,沈清很是不爱听,总觉得那话音里带着千百年来北京人一百万分的骄傲和看不起外地人的鄙视嘴脸。

这位房东大爷偏偏还爱喝酒,沈清几次进去交房租,都能嗅到屋子里有一股发臭发烂的酒气。

更古怪的是他不喜欢微信转账,说自己年纪大了搞不懂那玩意,可是沈清觉得这大爷就是图人民币方便,好拿了现金背着老婆去外面赌钱。老话咋说的?喝酒赌钱不分家。

看着大爷正两只手来回搓着人民币,一边摸一边沾沾口水继续摸,沈清的早饭都要呕出来。

“那个......大爷,我想问一下,”想了很久沈清还是决定说出来,“我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就是连廊左边第二间屋子怎么好几天都关着门,窗帘也没拉开?”

“那家啊!”与此同时,大爷并没有停下数钱的动作,“搬走了。”

这下轮到沈清懵逼,“搬走了?什么时候搬走的?”

“上个礼拜吧,呦具体我可记不清哪天。”大爷数完了钱,把厚厚的几千块朝桌子上一码,“行了啊,钱没错。”

直到走回房间,沈清的脑子都是懵的,一遍遍想,这冯媛,怎么不说一声就搬走了?她之前不是还说,就是想跟她这个姐姐住的近一点,培养培养感情,好找回两人小时候那种亲密无间?

太过分了!

沈清翻开通讯录,盯着上面冯媛的电话号码看了很久,有那么几个瞬间,她想拨过去质问她为什么连搬家都要偷偷摸摸的不肯告诉她?

可是想了想,她最后决定算了,所有的不告而别,都是一种毫不在意。冯媛或许一开始,就没真的想要跟她这个姐姐亲近,而更像是一种“复仇”,只因为那年她最困难最需要她的时候,她连1000块都没有借给她,导致她后来为了留在北京,似乎走了那么一段弯路。

现在找到了体贴有钱的金龟婿老公,她又过上了可以舒心在家养胎的阔太生活,她就是想给她看看,没有她,她不但可以过得很好并且能远远比她更好。

那个晚上,一股名叫“嫉妒”的怒火烧得沈清孤枕难眠,她整夜整夜反复在床榻烙大饼。对自己工作上滑铁卢的不甘心,对冯媛的示威乃至偷偷达成报复的不甘心,这两股力量最终凝结成了一股不服输,她决定更卖命地工作。不管不顾。

冯媛这边的确是搬了新家,丁程顺利完成了别墅项目,甲方如约支付了一笔巨款。加上存款,丁程很快在顺义看好了一套一室一厅共计70平的小户型并迅速购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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