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案子现在牵扯到了另一个案子,所以麻烦您再给我们讲讲当初为何要开除他。”
“哎,说起这个就来气,我爸妈都没舍得打过我,结果我被那个坏小子给打了,当时疼了我好几天。
其实事情也挺简单的,我们这针对会员都有上门送车的服务,就是他们把车放我这修,修好后我会让人直接给他们送到指定的地点,省的他们又来提车,那天我就是让郭烟把一个大客户的车子给送过去。
结果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我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这个郭烟以前坐过牢,还不止一次,别的地方根本不要他,我这人就是心软,瞧他年纪轻轻就要独自抚养两个孩子,加上他修车技术好,便留下了他。
可我这心里呀,总是有点不放心,担心他惹出什么乱子。
他脾气很冲,客人抱怨几句他就很气愤,有时候客人骂的明明是其他修车工,他也要强出头,冲出去理论一番,总之不是省油的灯,要不是他技术确实好,我早就让他走人了,就该早点这样做,哼。
所以当时他回来黑着脸,我就猜测出事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个钟头,客户的电话就打来了,你们猜怎么着,说他趁着没人看见直接在客户的保时捷上撒了一泡尿,结果人家有监控,发现了,要求我必须开除他。
你说说,现在可是文明社会,这都什么事儿呀,我看他就像是一只狗,那什么,三把火的那个狗叫什么来着,他就是那种狗。”
“郭烟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能是为什么,铁定是客户随便说了他几句呗,他呀,幼稚得很,自己屁都不是还特要面子。”
“客户说他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开玩笑的话,人家那些都是做大事的人,哪有功夫搭理他。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想着他好歹也在我这干了四年多,居然还劝说他去道歉。”
“你都不知道对方骂了什么就让郭烟去道歉?”
“骂什么他也得去道歉呐,做人得有感恩之心,我给了他机会,他怎么能得罪我的大客户呢?也许他是受了委屈,可在社会上生存,谁不受点委屈?我还不是得天天给别人赔笑脸。”
“他去道歉了?”
“道个屁,他直接把我打了一顿。”
看来郭烟真把他打得不轻,过了这么久他提起来还是气得冒烟。
“那位客户是谁?我们也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老板摆了摆手:“问不了啦,就是前不久新闻上说被烧死的向瑞可。”
吴沉斯三人的眸光都亮了亮,皇天不负有心人,至少现在将张小满、郭烟、向瑞可都联系在了起来,这最后的一块拼图就快要拼上了。
走出修车厂,他们驱车前往向瑞可生前的住处。
他们找到了向瑞可的司机询问当时的情况。
“哎呀,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我不记得了。”司机眼神闪烁。
周琴打量着他,散发出强大的让人屈服的气场。
“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说呀?”
“这……”司机满脸不好意思,“向总都已经走了,我说他坏话似乎有些不好。”
“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很可能就是破骊山宅火灾案的关键。”
“呃……好吧……那件事情我挺有印象的。那天,我接向总回家,结果在门口正巧遇上那个修车工将修好的保时捷送过来。
向总下车就看见那小伙正在给保时捷拍照,还给自己和车合照了好几张。
小伙看见向总,解释说自己有个儿子很喜欢汽车,尤其是保时捷,觉得很酷,他送车过来见车主还没有来,就想着拍几张照,回家给儿子看看。
向总问他儿子这么喜欢,为什么不自己买一辆。
他说自己就是个修车的,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个。
向总笑了笑,说他还知道自己是个修车的,垃圾套上垃圾袋也没人觉得干净,让他那种人离自己的爱车远一点,还说他身上有股汗臭味,我听着都觉得挺过分的。
其实吧,当时那小伙情绪还好,只是打算离开。
可他没走远,向总又补了一句:这种垃圾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小孩,只怕生的小孩也是垃圾。
向总这句话声音不大,更像自己说着玩的,但那个小伙听见了,扭头就朝向总冲了过去。
他一把就将向总推倒,准备动拳头打人,我一看这哪行,赶紧上去帮忙,又喊了保安一起,这才把他给拉开。
向总当时有事,想着晚上再给修车厂老板反馈,结果我们后来发现有人在车子上撒了尿,挡风玻璃、车轮上全是半干的尿液。
那辆车是向总最喜欢的,他气死了,马上就找人查了监控,发现就是修车厂那小子折返回来干的,他立马给修车厂老板打了电话,让那个老板必须开除那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