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琪抽了抽鼻子,心疼的问:“还疼吗?”
其实很疼,整个被烫到地方都烧心般的火辣,但是为了不让朋友操心,钟娴还是忍着真实的想法说:“已经好多了,没事的。”
两人心情都不太好,路上随便讲了几句,也没兴致去找话题聊天。
严子琪将冯清送到到宿舍,又帮她今天晚上睡觉前的准备做好,这样钟娴就能省点事,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她才走,陈苗和李佳倩看着知道钟娴烫伤,围着她关心了好一顿,让她这几天有什么需要就让她们帮忙。
王佳洗完澡看到钟娴回来后,告诉她,宿管阿姨开始叫了她接电话,说是一个女生。
钟娴就知道是冯清了,她立刻跑下去给她回电话。
没嘟几声电话就接通了,钟娴迫不及待的说话:“喂,冯清吗?”
那边嗯了一声后,就没有动静了。
钟娴以为她不高兴了,立马解释道:“对不起啊,我吃完晚饭就去打水,结果不小心被烫到了,又去医务室处理,所以回寝耽误了,就没接到你的电话。”
她和冯清开始保持联系后,基本上都是自己打电话过去,冯清从来没有主动打给她过,所以刚刚听到说有个女生给自己打电话,她激动的都忘了手上的痛,也忘了天隔一方时,与人相处,应该报喜不报忧。
“怎么会烫到,严重吗?”果然冯清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紧张和关心,从听筒里传到了钟娴的耳朵最后落到心上。
“不严重不严重,及时冲了凉水,刚刚已经擦过药了。”
“烫伤很疼的,你睡觉又不老实,晚上怎么办呢?”冯清忧心的问。
“晚上我就把手吊在外面,疼的话我肯定没有平时睡得怎么沉啊,不怕的,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想到钟娴那么白皙的手,冯清就觉得难过。
钟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冯清鲜少如此直白的表达过担忧,许是隔着遥远距离见不到面,便少了那些胆怯和所谓的分寸,也因为关心则乱,便来不及将心思加以掩藏。
冯依依小时候被热水烫伤过一次,医生开的药怎么擦都不见好,最后是冯清的外婆在找了个老人家,讨的自己做的偏方还擦好。
第二天冯清请了个假提早下班,带了箱罐头,又在肉铺称了两斤肉,便骑车去了外婆家。
和外婆讲清楚后,外婆就领着她到那个老人家那里,拿了十个土鸡蛋换一小瓶。冯清又赶着邮政下班前把东西寄了过去,忙完到家已经6六点了。
她算着钟娴吃完饭回宿舍的时间,打了电话过去,阿姨接通后没一分钟,钟娴的声音就在听筒里响起。
“冯清吗?”
“嗯,你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没有长水泡,”
“擦了几次药,昨天晚上还好吗?手放在外面,没有着凉吧?”
“没有没有,你听我的声音好好的啊。”
钟娴为了不让冯清过多担心,后面竟在扯些有的没的,分散她的注意力,挂掉电话后,钟娴还是止不住的高兴,因为这次烫伤让她将自己在冯清心里的态度看的更真切了。
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在意和关心,这让她多了很多信心,她想只要冯清愿意打开自己,不掩藏对自己的心思就好。
现在不需要冯清像自己一样大方的表露爱意,将真真切切的话一句一句说出口讲给自己听。
三天后钟娴拿到快递的时候,还有点疑惑,打开后看到里面的字条,她忍住差点流泪的冲动。
“钟娴这是治疗烫伤的土方子,我妹妹用过的,你不用担心,如果医生开的药效果不是很好,你可以试一下这个。”
她拿着冯清放在里面的字条,将那段话一读再读,就像通过字能够读懂写字的人一般。
晚上的时候,不等冯清打过来,钟娴踩着冯清每天打电话的点,主动打了过去。
那边的人似乎并不惊讶自己会打电话来,接通后直接说:“收到了是吗?”
“嗯。你怎么这么好啊,冯清,你这样我会更喜欢你的。”钟娴收着声用仅两人可听见的音量说。
冯清没有料到她会突如其来的情话,愣了半天,但是她没有和往常一样糊弄过去,而是郑重其事又带着几分打趣问:“是吗?能喜欢多久呢?”
“很久很久,久到你也说喜欢我,久到你又不再喜欢我。”这话钟娴没有思考一秒便给出了回答。
她把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冯清,我等你爱我,也做好有一天你不再爱我,或者你一直都不爱我。她是打心里不想冯清在这段感情里,在面对自己时有任何压力。
于是冯清又开始沉默,她不知道该用哪句有着同样分量的话语去回应对面的人,所以她只能沉默,似乎沉默真的值千金,而这千金的分量足以回应对方字字句句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