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霏不解：“什么乱来？”
白雪一顿，见她似乎并不是那个意思，低头轻声道：“没什么。”
韩雨霏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轻笑了一声，再次靠过去帮她擦拭唇边的血，擦完顺手捏了一把她的脸，故意问道：“你以为我会怎么乱来？”
白雪瞥了她一眼，轻声换了个话题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我装作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你带我过去，到时候趁她不注意，我可以帮小鱼拿回心头血。要是能把心头血拿回来，小鱼以后就不需要再指望我了，他会比我强。”
白雪又变出了一件武器交给韩雨霏让她拿着防身，韩雨霏收起了武器，又问道：“公主殿下，我抱你过去，算乱来吗？”
白雪轻轻靠在韩雨霏肩上，没有回答。
韩雨霏正想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了，转头一看她已经双目紧闭，拍了拍她：“白雪？”
韩雨霏见她已经晕了过去，抱起她往森林深处走去。韩雨霏顺着地上紫色鬼火一样的标记往前走，前方紫色的光火蔓延向还未望见尽头的远方，韩雨霏在一棵大树旁把白雪放了下来稍作休息。
白雪微微睁开眼睛：“这是哪儿……”
韩雨霏犹豫了一下，把她扶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你好好休息吧，反正我抱你走。我准备多磨蹭一会儿，你正好多一点休息的时间。”
白雪虚弱地笑了笑，声音很轻地说道：“你最好别辜负我的信任……否则，只要我还没死，我会把你列入……需要碎尸万段的名单……你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个重新尝试相信的人类……”
“第一个吗？你不是挺信任亦尘的吗？”
“他又不是人……”
韩雨霏靠在大树的躯干上，抬头看着星星，轻声说道：“我听亦尘说过一点你的心态，你现在是不是……并不那么想活下去？”
白雪闭着眼睛，没有接她的话。
韩雨霏接着说道：“我爸妈被人害死之后，我也经历过从云端跌入泥潭。背叛、欺凌、冷眼……我那时候也觉得看不到未来了，我想过去死，想过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地结束生命。可我没有那么做，我坚持下来了。现在我有朋友，有爱人，有事业，等孩子出生后就重新拥有家庭了，我很庆幸当年没有犯傻。”
“那你比我幸运……”
“不，明明是你比我幸运。”
“你说什么？”白雪不解地抬头看韩雨霏。
韩雨霏自嘲地笑了笑：“我还没有恢复记忆的那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白雪仍旧不解地看着她。
韩雨霏说道：“我在想，我输了。因为我要是亦尘，我大概也会对你死心塌地，哪怕你是个渣A。光说长相，我第一眼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当红大明星呢。”
白雪终于笑了笑。
韩雨霏帮她擦掉嘴角残留的一抹碍眼的血迹：“你以为自己一无所有只剩仇恨，但或许，你拥有很多，只是自己还没发现。”
休息了阵子，韩雨霏抱着白雪继续往前走，海女巫的指示通往一个溶洞，韩雨霏把装作失去意识的白雪放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海女巫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你果然来了。”
韩雨霏转身说道：“你保证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吗？她救过我。”
“当然不会。你那条小美人鱼现在不还活蹦乱跳吗？”
“可她现在身体很虚弱，能不能让她多睡一会儿再动手？”
“你给我让开。”海女巫推开韩雨霏走到白雪身边，从怀里拿出一把又尖又长的匕刃。
她忍不住抚摸着白雪的脸颊，用阴冷的声音说道：“除了取心头血，我还要毁了她这张漂亮的脸，让她也尝尝被当做丑陋怪物的滋味。”
白雪睁开了水晶般闪亮动人的眼眸，褪了颜色的花瓣柔唇微微一笑：“是吗？”
海女巫一惊，还没反应过来，白雪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她脖子上的挂坠，黑烟绕过，略微一用力，挂坠就落在了白雪的手心。
韩雨霏拿出了白雪提前给她的一把小匕首握在手里，她放轻脚步准备过去在海女巫背后偷袭。
这时，一阵蓝色的光带着破风声从岩洞口打向海女巫，海女巫听到声音转身躲开，余光看到了握着匕首的韩雨霏，夺下了她手里的匕首，攻向了江亦尘。
白雪握紧装有心头血的挂坠，变出魔杖一挥舞，无数支利剑飞向海女巫。她松开了江亦尘抵挡利箭的攻击，可纵使全力抵挡，仍然有多只箭矢划破她的身体。
白雪见她已经无力阻挡，把魔杖化成了长剑，朝着她的心脏位置刺去。
“白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