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欠你个人情。”邓玄子捂着身上伤痕撑着剑刚要起来,身后一浑厚骨朵锤划破空气飞撞而来,卫聿川一把将邓玄子扑倒在身下,背后结结实实挨了一击,趴在了邓玄子身上。
邓玄子一激灵慌忙撇开卫聿川的头:“起开!过于暧昧了!”
杀手见两人要起来一起反攻他,跳下楼阁飞快逃走去追夏昭了。
卫聿川搀着邓玄子起来:“夏昭呢?还活着吗?”
马车停在了临近瓦舍勾栏不远处一宅院,阵阵惨叫声从房里传出,霓月踹开宅院大门,院中堆满了铁剑、琴艺、以及各种百戏杂剧的家伙什,霓月寻着声音,往里去,遥看见一见卧房里有人被逼近了墙角。
“他在哪!?在哪?!”夏昭抬起长剑,“你不说,我会杀光你们所有人,我的命,一定比你们长!”
“他……他在从汴京……来的路上……不过这几日,马上就来了……”
“好,你没用了。”夏昭说罢狠狠刺向了屋中人。
“不好!”霓月飞奔进屋,一末泥装扮的男人胸口汩汩流着鲜血,尚存一口气息,夏昭见霓月闯进来,跳出窗户逃走了。
“抓住他……他……”
“他怎么?!”
霓月凑近了想听请,但此人一口气没上来,咽了气。
另一边,孙有虞和柳缇寻到城中,瓦舍勾栏已经基本搭建好,有酒坊和杂货铺陆续入驻了商铺,还未正式开放,这会儿夜深人静瓦舍勾栏里四处只有几只灯笼亮着,孙有虞打量着崭新的铺子,琢磨着选个好地段可以再开一家。
柳缇紧紧握着剑,四处张望着未寻见优伶的身影,孙有虞见她这幅紧张的样子,宽慰她放松些,“有我在呢!没事,不过还是不应该让你出来,仵作行当就够累了,抓人的活应该我和小卫他们来干。”
“每次都是你们在外面出生入死,我和李鸦九想帮忙也帮不上,说好了大家一起查,没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我也能派上用场。”
孙有虞看着紧握着剑时刻保持警惕的柳缇,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欣赏,还有一丝……爱怜。
“你,你看我干什么。”柳缇察觉到孙有虞的眼神,慌忙避开他,自顾自走向前。
孙有虞背着手在后面不慌不忙跟着:“等这一切过去,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没想过。”
“你可以想想嘛,你看啊,像小卫那种人,爹是朝廷册封的将军,娘是宫中女官,他生来就是当领头羊的料,他有他的信仰和志向,他永远不会停下来的,我呢,就没什么宏才大略,就想吃好喝好,腊月天能围炉打牌,躺着也能有钱花。”
“我想有个自己的宅子”,柳缇一脸憧憬,“不管是当仵作还是做厨娘,能用手艺养活自己,不用看别人眼色,宅子不用太大,干净整洁就好,院子里最好有个小冰窖,夏日时能吃上凉水荔枝膏……”
“腊月天能围炉打牌,躺着也能有钱花。”孙有虞接上嘴,“啧,这不咱俩想过的是同一种日子嘛。”
论脸皮厚和接嘴,没人赶得上孙有虞。
柳缇还没反应过来的眼神撞上孙有虞一脸骄傲的样子,这才发现自己掉他套里了。
柳缇没反驳,自顾自笑了笑。
露天式戏台建在宽阔的场地上,对面是围成半圆形的客官坐台,环绕着戏台从里向外逐层加高,等场子开起来了,百姓就坐在戏台周围,观看优伶和艺能者表演绝活。
孙有虞和柳缇走进了围起来的勾栏,突然鬼魅的灯笼被风吹得飘起来,一枚飞镖刺破了灯笼,插在了门柱上,孙有虞一眼认出了是杂耍武行用的家伙。
“快走!”孙有虞拉着柳缇快速跑出勾栏,一队优伶从戏台后冲了出来,穷追不舍。
“他们不是真正的优伶,是有人假扮的!”柳缇惊呼。
“怎么看出来的?!”
“花面的纹路勾反了!”
“假扮优伶是为何?!他们是谁啊?!”
前方一间饮子铺,两人匆忙钻进去躲避,刚关上门瞬间,门外优伶们追了上来,犹如一群脱缰的野鬼疯狂撞击着饮子铺脆弱的两扇门,孙有虞和柳缇四处找着家伙什堵住门,连滚带爬找退路,孙有虞踢开窗户,后街是一条无人小巷,拉着柳缇挑了出去。
刚跑到巷子里,之间迎面堵来了几个模样怪异的外族人,一个白衣服,一个蓝头发,还有一个乌眼青的女人,这又是谁?!
孙有虞一看来者不善,带柳缇往回跑,刚跑没多远,拐弯处那群优伶追了上来,“谁啊都!老子活着了三十年头一次这么抢手!”
孙有虞立刻拉着柳缇钻藏进了路边杂活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