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我不知道,惹得张督军不高兴,那是要掉脑袋的啊。”
白掌柜急切地说:“我向四爷保证,一定督促警局尽快破案。”
“那行,该说的话我也说过了,你看着办吧。但要记住,张督军的生日没几天了,你得抓紧啊。”
说完,马革毕起身向外走去,白掌柜哈着腰跟在后面。
到了大门外,白掌柜拱手道:“四爷慢走。”
马革毕理都没理,扬长而去。
见马革毕走远,白掌柜直起身子擦了一把汗,叹口气回屋。
香莲见白掌柜回来,跟他说:“爹,要不要去警察局问问,他们把洪家茶馆的伙计抓去,不知道怎么用刑。那个伙计来我们这里几次了,你看他像个小偷吗?”
“他们为什么抓他?”
“就因为他昨天晚上来咱家要钱,冷警长就怀疑是他干的。”
“我开烟馆每天来的人多了,凭什么就怀疑是他?我去问问。”
来到警察局,白掌柜直奔局长办公室。他在县城也是有钱人,很多人认识他,警察局站岗的人看他过来没有阻拦。
局长见他进门,忙起身道:“白掌柜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我家今早失盗的事,局长还不知道吗?”
“哦,知道,知道,人已经抓到了,冷警长正在审讯。”
“我听说抓了一个送茶叶的,他经常来我烟馆,我和他很熟,他怎么可能偷我的东西?”
“这个我不清楚,但我已经安排老周去调查了,有什么事情去问老周吧。”
白掌柜从局长室出来,又到了刑侦科,一个办事员跟他说:“周探长出去了。”
“知道去哪了吗?”
“听说去西郊坟场了。”
“局长让他调查我家失盗的案子,他去西郊坟场干什么?”
“就是为了你的案子去的。”
“我的案子和西郊坟场有什么关系?”
办事员摇摇头:“我不清楚。”
白掌柜又去冷警长办公室,刚到门口隐隐听见马革毕在屋里说话,他止住脚步想听他们说些什么,一个巡警过来说:“白掌柜站门口干什么?到屋里坐呀。”
吓得白掌柜脸都白了,慌忙向那个巡警点头,才看清这个巡警经常跟冷警长一块儿去烟馆检查,难怪他能认出自己,并叫出白掌柜这个称呼。
白掌柜不好再站门口偷听,只能硬着头皮进屋。
冷三儿和马革毕听见那个巡警在门口说话,便坐直身子等着白掌柜进门。
“哎哟,四爷在这啊?”
“哦,白掌柜,早知你要过来,我就和你一块儿来了。不过,来得正好,我正和冷警长说着失窃的事。听冷警长说,已经抓住盗贼了,只是还没说出失物藏在何处,受何人指使。不过,他经不住酷刑终会说的,白掌柜不用心急。”
冷三儿说:“我们不用酷刑,只是慢慢感化,最终会让他说出实情。”
白掌柜说:“冷警长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叫韩家松?”
“就是韩家松,白掌柜认识他?”
“给我送茶叶的,我怎么能不认识?我来就是跟冷警长说一下,能不能把这个人放了,他不可能偷我的东西。”
马革毕说:“他不偷你的东西,可他偷我的东西,白掌柜这样包庇盗贼是什么用意啊?”
“我只是觉得他不可能偷东西。”
“他不可能偷东西不代表没人指使他偷东西。你那阁楼在院里又在楼上,我本想着,就是顶级的飞贼也难下手,没想到轻而易举就消失了。你现在又来求情,不能不让人起疑心啊。”
白掌柜一愣:“四爷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会监守自盗?”
“是不是监守自盗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希望尽快把东西找到,别耽误了张督军的生日,不然的话,你我谁都承担不起责任。”
白掌柜不敢再提放人的事,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马革毕没走,他来找冷警长是要冷警长想个办法将韩家松弄死。这样,就能诬陷白掌柜指使韩家松偷走洋戏匣子,并说白掌柜为了此事用心良苦,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避嫌,反正韩家松一死就死无对证,又找不到失物,再以张督军震怒为幌子,逼白掌柜离开淮上县城,将白家烟馆据为己有。
冷三儿摇了摇头:“这件事不好办啊,刚才老周来过一趟,如果突然弄死,只怕老周会起疑心。”
马革毕惊了一下:“老周也插手了?”
“是卫局长让他插手的,听说他带着一个警员去了西郊坟场,就怕他找出什么证据,本来卫局长就对我有疑心,要不然怎么又让他调查?”
马革毕说:“越是这样,你越要尽快下手,只要韩家松一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谁还能去阎王爷那里打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