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是这么说的,你觉得这个理由充分吗?”
“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解释是合理的。本来父子就不和,而且两个月没有联系,从时间和父子关系上来说,浅野翔太有极大的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赵明听唐宋这么解释,也不再深究,就这么算了。
唐宋继续看着资料,发问道:“这个电话查不到吗?”
“嗯,我还专门去找信息科进行了核实。”
“看来这个线索是没希望了。” 唐宋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手机号码不仅在三天前和死者通过电话,而且在死亡当天也和死者进行过联系,是死者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 唐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资料上的内容。
“没错,但是我们试着拨打这个号码,发现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了,而且这个手机号码不是实名注册的,所以根本无从查起。”
“也就是说这个手机号码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那看来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能说‘惊喜’手机这条线索已经断了,唉。” 赵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唐宋知道再叹息也无济于事,所以也不再说什么。
半小时后,唐宋将所有资料放回档案盒,随后把尸检报告递给赵明。
“你和肖玉玲沟通过了吧?跟我说说你们最终得出的结论。” 赵明一边翻看着尸检报告,一边问道,他并不想逐字逐句地去看一遍。
唐宋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吧,我来说明一下我和肖玉玲最终得出的结论。死者钱野是在被注入麻醉剂后处于昏迷状态时,肺部被割去的。肺器官切除得干净利落,凶器极有可能是手术刀。从伤口的切面来看,凶手手法熟练,但仅据此无法将范围缩小至医生。”
“从这一点来看,我们没法锁定凶手的范围,但是医生肯定在凶手的范围内。” 赵明马上插话道。
“你这么理解没有问题。”
“所以安奕辰的嫌疑很大?”
唐宋没有立刻回答,他沉思了几秒钟后,客观地说道:“从推理的角度上可以这么认为。”
“还有什么?” 赵明急切地问道。
“肖玉玲通过尸体上的切口推断出凶手是用左手切割的,但她认为无法断定凶手一定是惯用左手。而我觉得凶手选择用左手进行切割一定有什么特殊原因,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清楚。”
唐宋继续说道:“尸检报告里还有一点,就是我让肖玉玲对死者的消化道进行了检查。通过对消化道里的食物残渣分析,死者从早上 7 点半离开家后一直到被杀害这段时间没有吃任何东西。”
“难道钱野被--” 赵明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唐宋打断了。
“我觉得不可能是绑架,身上没有被绳索绑缚的痕迹。”
“不是检测到体内有麻醉剂吗?也许是绑架后注射了麻醉剂来进行控制呢。” 赵明皱着眉头反驳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坚持。
“我觉得不太可能。我问过肖玉玲了,无法确定麻醉剂的注射时间。但你想啊,如果你是凶手,绑架了被害人,就算注射了麻醉剂,也肯定会选择捆绑的,这样才更保险。” 唐宋双手抱胸,表情沉稳,眼神坚定地回应道。
唐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新的可能性,觉得自己刚刚对绑架的否定有些过于草率了,也许绑架确实是一种可能的情况,于是他继续说道:“不过呢,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凶手有一个密闭空间,可以把死者关在里面,所以在尸体上才找不到绳索绑缚的痕迹。”
说完,唐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绑架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整个案件的推理方向就得重新调整,之前的很多思路都要重新梳理。
“还有别的情况吗?” 赵明问道。
“其他的没什么了。” 唐宋表情严肃,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案件的复杂性给他带来的压力。
赵明见唐宋没有给出令他满意的答案,有些着急地说:“整个案件的线索可都在这儿了,大侦探。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呀?这样我也好安排后续的工作。”
唐宋并没有急于回答赵明的问题,他微微抬起手,示意赵明稍安勿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思路理清楚,然后再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好。” 赵明简短地回应了一个字后,就不再说话,他知道此刻唐宋需要安静的环境来思考,自己不能打扰他。
唐宋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踱步到窗边。他静静地凝望着太阳所在方向的天空,尽管那阳光有些刺眼,但他觉得这样能让自己更快地进入思考状态。此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而他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各种线索之间不断穿梭飘荡。赵明坐在一旁,没有去打扰唐宋,他知道现在是唐宋与所有线索进行深度较量的关键时刻,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唐宋把思绪从那复杂的线索迷宫中拉回现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