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芝蓝偷偷看那扬起的下巴与颈项间的线条,低头把围巾拉起到嘴巴的高度——她说喜欢的人。
“不知她们来过这里没。”司一冉还在自言自语,“哎,前段时间阿允说她们还在南美,我要告诉她们来北欧一定要到斯德哥尔摩来,特别是冬季,还能去看极光……”
“要不在这里待到圣诞节?”古芝蓝突然半开玩笑地说。
“诶?这么好?”
落在斜后方看不清古芝蓝脸上的表情,司一冉跨前一步走到旁边,但还是看不出说的是真是假。她倒是觉得古芝蓝不像能离开工作那么久。
之前可是领教过的,毕竟古芝蓝爱说反话。
“离圣诞节还有十天,加上之前的十天……”司一冉试探着问,“哈哈,怎么可能……是吧?”
“嗯。”
古芝蓝又把围巾拉高了点——自己真是着了魔法的道才会说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话来。
···
年底本来就特别忙,再怎么放肆也不可能在外面玩那么久。在古院长急于回国的催促下,还是按原计划结束了如梦似幻的斯德哥尔摩之行,回到熟悉的日常生活里。
他们把奖金的一半捐出来作为研究经费,余下的一半则论功行赏分配给感谢致辞里提到的十个人。
没有人会因为得了个奖就止步不前,热闹过后,便又迅速沉浸到各自的课题里。
正如短暂的魔法很快消失,司一冉那身晚礼服被收进衣柜最里头,头发又乱了回去,变回那个不修边幅的研究员。只有那副新的眼镜还留在岗位上,证明那个在斯德哥尔摩的她也是真实的。
作者有话说:
严谨之美,嗯,比如数学。(很菜的作者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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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诸位的评论!
pss.今日听的背景音乐:《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
第49章 知道就好
让去年的诺贝尔奖得主帮她挡酒这种事,估计只有古芝蓝能做到了。
不过,这位挡酒人并不是很称职,此刻正拍着桌子骂客户!
谁能想象,一向以冷静著称的司博士,惹毛了也会拍案而起骂人?
诚然,这个客户确实很难缠,言语油腻且猥琐,借着业务之便一直劝酒,还借着酒劲揩油。也可能在生意场上横行惯了,手脚特别不干净。
一般来说,古芝蓝很少遇到这种明目张胆的客户,她的大部分客户都与古院长的人脉相关,大都会给几分面子。而眼前这个大叔是客户的客户介绍的,没有爸爸这层利害关系,是会麻烦些。
虽然少遇到,但这种情况她也没在怕,大不了生意不做而已。再说,这个场子的老板跟她还蛮熟的,倒是无需太担心。
只是没想到,司一冉竟然会抢先一步拍桌子。
司一冉可不知道这些,不带喘气地骂完一通,拉起古芝蓝就走,临出包间前还不忘带上两人的随身包。生气归生气,胆子还是小的,也生怕再横生什么枝节,牵着人越走越快。那异于寻常的大步子,也表示她还余怒未消。
古芝蓝有点脚底轻飘飘,她本身酒量就不太好,纵使预先吃了解酒药,也不太架得住刚刚的酒局。可手被紧紧握着,却是安稳的。
这家伙向来是个老好人,基本上无论对谁都有求必应,大家都能得到她周到的照顾。但这种均匀的周到也隐藏着一种疏离感——如果你在意她的话。
可这个老好人为了她而骂人,却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这份罕见的特殊感难道不让人喜悦么?
“等等!”快到大门时,古芝蓝突然停下脚步。
手上被扯了一下,拉着她的人也随即停下来。
“才骂两句不够狠。”
“那怎么才够狠?”
古芝蓝没说有什么计划,她一只手还被牵着,另一手却勾上司一冉手臂,笑得神秘:“你把摩托车开到侧门等着,我一出来就马上跑!要快!”
不管她打算怎么教训那个油腻客户,单凭突然挽手臂这点,司一冉就能断定眼前的人至少醉了一半。
“不行,你喝多了。咱们走吧,送你回家。”
“五分钟,等我。”古芝蓝在鼻尖前张开五指,说着又挨近了些。
唔……连这勾人的神情也似曾相识,就像上回在美国说微醺时那样。
其实嘛,古芝蓝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醉,意识清醒得很。只是有些时候呢,表现得太清醒就不好玩了。
总之古芝蓝前后花了不到五分钟,折返包间又出来了,至于用了什么手段,那是商业秘密。
她出来时,脚步轻快跳上后座就喊开车。
“头发解一下。”司一冉还在磨磨唧唧。
她便散开盘在脑后的头发,好让司一冉把头盔往她头上套。对了,头盔还是新的,浅褐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