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169)

宁语靠在舒荷的怀里,只是流泪。

如果只是看到唇印也就算了。

只是她说不出口,就算对着最疼爱自己的妈妈她也说不出口。

她要怎么说呢,说就在她于她未婚夫领口发现其他女人唇印的前一秒,她的未婚夫拒绝了她的吻?

她痛苦地哭了一会儿,想到什么,从舒荷怀里出来,问她,“宁枳呢?”

“她在她房间里。”

宁语转身就要往楼上去。

舒荷一把拉住她,“你做什么?”

宁语往楼上看去,攥紧手,眼神微冷,“我为什么还是觉得是她?”

舒荷瞬间又无语地皱起眉,“你还盯着她?她这些天在你面前跟只哈巴狗似的,摇着尾巴讨好你,你难道看不到吗?”

宁语咬着唇不说话。

她当然看得到,可她就是感觉他们不对劲。

且周衡也确实为了宁枳生过她的气。

她忽然又转头看向舒荷,“她这些天都去哪了?”

舒荷只说:“小语,听妈妈的,别盯着她不放了。”

她对待宁枳自有她的一套方式。

可现在,宁语都快把她的方式打乱了。

宁语擦掉泪,认真地看着舒荷,“妈妈,您有没有发现,就是从她手好出门以后,我才先后在周衡身上发现那张小票和唇印。”

舒荷听她这么说,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可能!”

宁语坚持,“叫她下来好吗?我要问问她。”

舒荷沉默良久,叫佣人上去。

她目光跟随着佣人的背影,脸色尤其得难看。

是她太自信了吗?

如果真如宁语所说,她这十几年在宁枳身上花的心思不就白费了?

那她不如早早就把她掐死。

舒荷捏紧手,和宁语等着宁枳下来。

宁枳跟着佣人下来,就瞬间对上宁语和舒荷齐齐看着她的眼神。

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

她脚步猛地顿住,眼神里流露出害怕,却还是怯怯地小步上前,“妈妈,姐姐。”

舒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宁语也冷眼看着她,“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

“我……”

“想好了说。”宁语打断她,警告的语气,“宁枳,我会查的,如果和你说的不一样。”

宁语冷笑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宁枳看着宁语的笑容,半点不敢懈怠,“我去找我朋友玩了。”

宁语嗤笑,“你还有朋友?”

宁枳单纯地点头,“嗯,我这些天都和她在一起玩。”

说完见宁语不信的模样,她突然慌了,上前一把抓住宁语的手晃着说:“姐姐,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之前我们一起去酒店坐雪橇还遇到姐夫了,姐夫也可以帮我作证的。”

宁语脸色瞬变,反抓住她的手,“你说什么?!”

就连一旁一直未说话的舒荷都变了脸色。

经受这么多天的冷言冷语,宁枳现在就像是易受惊的小流浪猫,宁语这么一大声说话,再加上宁语抓她很用力,很痛很痛,她的眼泪断了线似的大颗大颗往下掉,她哭着说:“我和她一起出去坐雪橇遇到姐夫了,姐夫可以帮我作证,姐姐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呜呜呜。”

宁语听完,转过脸眼神复杂地看向舒荷,松开宁枳。

舒荷与宁语对视着,心里霎时冒出一个共同的猜测。

而宁枳自己,还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似的,像小孩子一样揉着眼睛呜呜地哭。

好一会儿,舒荷上前搂着宁枳哄,“没事了,哭什么,姐姐又没说你什么。”

宁枳瞬间不敢哭了,只抽噎着看向舒荷。

舒荷让佣人把宁枳送回房间,她一走,宁语就问:“会不会是她的那个朋友?”

舒荷没说话,但不是没有可能。

宁语看着她,眼神里透出坚决,“妈妈,这次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不然我真的要疯了。”

据宁枳说,林嫣一天要做三份兼职。

宁语是在一家咖啡厅看到她的,她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来服务她的并不是林嫣。

她远远地看着她服务另一桌客人,都快要把自己的手指捏断。

她对口红的色号一直都很敏锐,虽然只看一眼,可她深深记住了周衡领口处的颜色。

那个色号和眼前女人唇上的色号好像一样。

她抖着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猛喝一口才勉强压住想要上前将那个女人撕碎的冲动。

她一直在咖啡店呆到那个女人换班,跟着她进入洗手间。

一进去,她就看到她对着镜子拿着支口红在唇上抹。

那支口红的牌子,和那张小票上的牌子一模一样。

一个巧合是巧合,那么两个、三个呢?

宁语仿佛被抽干全身力气般,靠在门框上看着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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