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雾瞥了他一眼，意识到了他的言外之意，登时回答说：“你想夸你自己你就夸，别捧一踩一。”
姜允挑眉。
说实话，刚才姜允确实是没想到这茬儿，但是被林佳雾说出来了，让姜允觉得有点意思：“你学来的那点做生意的手段，用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
林佳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怎么吭声。
之前她在姜氏实习了一阵子，当时也是央着姜允教她学点东西，虽然姜允每次都没怎么管她，但还是多多少少有点经验让她蹭到了的。
再说了，姜氏那个地方，人多也热闹，探听的东西也就多，能学到的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些。
林佳雾说：“你给我的拿点资料我都看完了。”
一提这个，姜允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脸色上有些不太自然。
那会儿林佳雾说要跟他学东西，姜允本来就没放在心上，当时不知道林佳雾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所以根本没想多管，也没操这个心思。
所以姜允当时为了省麻烦，也怕林佳雾不依不饶，所以随便整理了一点差不多能看得过去的资料给她，让她先自己看看。
姜允挑眉：“你都看了？”
“看了，写的挺不错的，”林佳雾笑了笑，低声开口说，“这不是还多亏了你。”
姜允觉得这句话多多少少是有点阴阳怪气的成分在的，但是姜允没有证据，也不好坦白从宽，毕竟林佳雾也没翻脸，更没指责什么，反而是一脸的好脾气的夸赞。
这结果就更加让姜允心底里有些过意不去了。
但好在姜允这人脸皮厚，他就算现在有一点点的不自然，但很快就会整理好这股子情绪，还说：“没事儿，要是还需要什么，尽管说。”
这次换成林佳雾眯起眼，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下。
姜允：“……”
林佳雾把他的脸擦拭了一遍，又去清洗毛巾，一盆清水很快都染成了粉红色，她盯着这些水，才端起来朝着浴室去，重新换了一盆过来。
姜允这人挑，也不是说绝对的洁癖，就是矫情，林佳雾知道他受不了这股子血腥气，所以换了一盆新的水过来。
“医生说不能沾水，”姜允看着她忙活，低声说，“你别动了。”
林佳雾点点头，把毛巾拧干：“我会避开的。”
姜允盯着她这双手，似乎比之前更白了一些，恍惚间他也记得当时遇险的时候，车内灯光那么暗，但是却依然能够一眼看穿林佳雾的慌张失措。
她的脸都被吓白了。
湿润的毛巾擦拭到他的胸前，姜允这才伸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低声说：“今天吓着了吧？”
林佳雾动作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任何人碰见这种事情都会害怕，”林佳雾低声开口，“小命就只有一条，没有了就没有了，当年的姜允不就是因为遇到绑架，所以才死了？”
姜允皱眉：“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个？”
林佳雾其实还有想要说的话，只不过这会儿看姜允的状态不太好，说这个也不太合适，只能够转移了目光，低声开口说：“没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姜允倒是坦诚，一眼看出来了林佳雾是有话要说的，也看不惯她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干脆逼了一把，“别磨蹭。”
林佳雾这才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说：“当年‘姜允’被绑架，和你有关系吗？”
这话一出来，姜允都愣了一下。
显然是没想到林佳雾竟然能想这种事情。
姜允挑眉，不答反问：“佳佳，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林佳雾沉默不语。
说实话，林佳雾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
怎样的人？
林佳雾从来不敢说自己有多么了解一个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经受不起试探和考验的就是人性，一个原本你熟悉的不行的人，在某个时刻，或许会变成你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样子。
即便她跟姜允合作了这么久，但她依然不敢保证她是绝对的了解他。
没有这个把握。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么多，”姜允缓缓开口，语气也有些缓慢，“你不想想之后该怎么应对，也不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到底安不安全，一张口就是问我别人的事情？”
第275章 了解
林佳雾也不得不承认，刚才这个问题确实是不该在这个时候问。
但这情况，属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
“如果是以前，我不会问这个，”林佳雾低声开口，“因为在我眼里，我们的处境在某个方面上是一样的，险象环生，都得靠自己去博一条生路。”
只不过最终还是林佳雾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