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书刹那间有点不知所措,抓着余温的手,“所以,你爱他?那我算什么?”
余温还没回答,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压根不接,但对方却跟催命一样,不断的打着,最后他有点烦躁的接起。
电话里传来朱助理急迫的声音,“严簌开车去了纪念碑的位置,你是不是在那里看电影,别告诉我你跟余温在一起了,你们两个这是作死知道吗?”
十分钟后,严簌推开包厢的门,一股烟味扑过来,皮面的大沙发摆在中间,墙上贴着富有年代感的海报,跟廉价的钟点房没有什么区别。
屏幕上放着英文电影,沙发上,迟书的外套丢在一旁,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女人跪坐在他的身边位置,吻住他的耳朵,他发痒的笑了起来,一个人男人笑的还挺妖孽的。
女人见有人进来,尴尬的起身,严簌已经认出来了,最近经常陪着迟书的女伴。
灯光很暗,却依旧能看见,迟书的领口大敞,胸口有几个口红印,场面还挺娇艳欲滴的,虽然形容一个男人有点过分。
“怎么,抓奸来了?”迟书坐在那里,身上的骨头像是被剔干净了一样,像是一摊泥,他示意女人可以离开了。
女人拽了拽自己的包臀裙,脸上露出幸福甜蜜的表情,刚才迟书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
“亲爱的,我先走了,改天再约。”女人拎着自己的包,依依不舍的走了。
严簌坐在沙发上,正好电影的亮度很高,一刹那他看清楚迟书的眼眶,竟然有些许的发红。
他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是什么脏东西一样,“这应该是喜剧片,你也能看哭?还是刚才的在包厢里太尽兴?我看刚才那个女人跟之前的比也一般,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迟书原本就对他厌恶至极,躺着继续看电影,严簌却偏生不想他如意,“你睡过的第一个,应该是那个女人吧,男人对这种东西向来挺在意的,你就没想过找她吗?”
迟书只是给了一个冷哼作为回应,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是难过还是愤怒,只是眼尾越来越泛红。
“被我哥撞见的那次,你们不是第一次了吧。”
见迟书许久没回答,严簌无聊的继续看着电影。
荧幕的光忽明忽暗,照在迟书那张脸上,其实七年多的时间,他的面貌改变不大,之前有点婴儿肥,看起来有点弱,此时的他清瘦的厉害,眼底也没有了当时的纯粹。
七年前父母在片场意外去世,那一刻天塌下来一样,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那场老夫少妻的婚姻,原本就充满了戒备,他父亲已经八十多岁了,早就立下遗嘱,没给他们母子留一分钱,而当初他银行卡里的钱,是母亲的赔偿金。
他去汕城,不过是想最后一次见自己的外婆一面,那天晚上他离开外婆家的时候,连遗书都写好了,然后他在破烂的工地上,发现了藏在砖瓦碎片里的她。
第66章 金屋藏娇
他跟了她很久,她畏畏缩缩的在工地里找被人丢掉的饭盒,将剩下的米粒全部扒拉进嘴里,整个人瘦成一把骨头,他都怀疑汕城这个破烂地方,居然还有野人。
那天迟书像变态一样跟了她一下午,对她也越来越好奇,工地上有很多的野狗,发情的两只野狗在一旁做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她会面颊发红的转过头去。
直到他看见她凶神恶煞的舅舅找过来,他在角落里听到了一切,看着她快被男人打死了,抓起一块砖,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这么多年,他记得她那张充满惶恐的脸,她的面容凹陷,瘦的跟骷髅一样,双目无神,很丑,像是个小猫儿,但就是这么个第一眼嫌弃的人,让他一生都赔了进去。
两个人始终都保持着克制,而一切突变的却是在她外婆去世一周后。
那时候的余温,简直活的生不如死。
她的弟弟不知从哪里牵回来一只大狼狗,非要养在屋里,他就是故意的,而余温那狭小的储物间就成了养狗的屋子,然后她母亲崔漪翻找出一个单人床,让余温晚上搬到厕所里去睡。
晚上的时候,他弟弟在她睡熟的时候,总是踢门进来,她只能爬起来等在外面,他故意坐在马桶上玩手机,余温一直等着,晚上睡不好,而白天,她还有很多的事情。
直到那天,光头刘从木材厂回来,那天他给崔漪买了一条大金链子,给儿子一把钞票,两个人在晚上的时候不约而同的离开了家里。
晚上天一黑,余温刚将晾晒的衣服抱回主卧,光头刘一把将她堵在了屋里,细眯缝眼里全是猥琐,抽着自己的裤腰带,“晚上你就跟着我,崔漪那贱女人都答应了,放心,以后那个老女人我不要了,你跟着我去木材厂,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做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