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忆站在她旁边,目光望向前方,浪花不停地冲击着沙滩,又迅速地消退,再冲过来,再消退……
他说:“大海是有生命力的,永远顽强,永远充沛。”顿了顿,他望着夏梦霜,说:“梦霜,你要学大海。”
夏梦霜点点头,微笑地说:“我已经忘了烦恼了,幸好我没喝那些药,生活还是美好的,是不是?”
楚忆说:“当然,未来会更美好!”
未来?夏梦霜不敢去想。慕云遮如果不择手段,她哪有未来可言?忽然间,她看到一只寄生蟹,欣喜地走过去,蹲下身子,望着它:“我从书本上看过寄生蟹,没想到现在看到活的了!”她打量着它,琢磨地说:“长得像螃蟹,外面有层壳!”
楚忆开玩笑地说:“把它带走,煮了它,一定很美味!”他拿过来,细细看着它,小东西仿佛听懂了人话,迅速躲回了壳里。
夏梦霜从他手里拿回来,蹲下身子,把它放在了地上,它探出脑袋,移动了脚步。
夏梦霜看着它移动的背影,说:“它值得拥有自由。”
楚忆认真地说:“梦霜,我会尽快把你救出来!”
夏梦霜说:“谢谢你,可是---”
“可是什么?”
“我真怕会连累你!”
楚忆说:“不用担心我,只要你能幸福!”
“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因为---”这时候,海边响起了阵阵的口哨声,两个人看过去,只见一个孩子吹着海螺,其他孩子们围着他,高兴地拍手叫好。那个孩子吹完以后,就给了另一个孩子,一个传一个,伴随着这海螺声而来的,是孩子们快乐的笑声。他们的快乐感染了楚忆和夏梦霜。
楚忆看到脚下正巧有一个小海螺,于是捡了起来,打量着它,外壳是淡黄色的,发着光,发着亮,看起来温馨且漂亮,夏梦霜走过来,仔细打量它,叹了一声:“居然有这么精致的纯天然海螺!”
“你试试能不能吹?”
夏梦霜把它贴在嘴边,却没吹出声音,她用力地吹,声音很微弱,她鼓着腮帮,憋足了气,涨红了脸,声音才大一些。楚忆觉得很好笑,他拿过来,吹响了它,那声音洪亮极了。夏梦霜惊讶地问:“你怎么吹的?”
“你先把它的气开通了,加上我力气比你大。”他注视她,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么?”
夏梦霜摇摇头。
楚忆说:“这是快乐的声音!”
夏梦霜一愣,忽然间耳边传来那些孩子的嬉笑声、玩闹声、海螺声……是的,是快乐的声音!
楚忆凝望着她,认真地说:“闭上你的眼睛。”
“为什么?”
“因为,它太亮了。”
夏梦霜闭上了眼睛,以为他会给自己看样诸如贝壳的东西。没想到下一秒,她完全陷入另一个世界去了,楚忆吻着她,她感到吃惊,又感到依恋……过了一会儿,夏梦霜用力挣脱了他,背过身去,心咚咚直跳。
楚忆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说:“对不起。刚才我没控制住。”
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看到她眼里闪着泪光,感到大惊失色。他看到她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由自主地说:“你不喜欢我么?梦霜?”
“我……”夏梦霜吐出几个字:“我没有资格。”
“怎么呢?”
“我是有夫之妇。”
“你会离掉的。”
“云遮是律师,这婚姻可能会维持很久。”
“我可以等。”
“我不要你等。”
“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拥有纯洁的女孩,而我已经千疮百孔了。”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那你等我二年。”
“什么意思?”
“我要利用这两年,结婚又离婚,等两年以后,我也千疮百孔了。”
听到这话,夏梦霜噗嗤一声笑了。
那些孩子继续吹着海螺,继续欢笑着,楚忆把小海螺放在夏梦霜手里面,说:“我把它送给你,留作纪念。它会吹出快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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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家以后,王妈战战兢兢站在那儿,充满惊恐地望着自己,慕云遮已经走上前来了,脸色铁青,咬了咬牙,立刻扇了她一巴掌。夏梦霜扑到了墙上,手捂住半边脸,慕云遮逼近他,空气都变得冷了,沉声问:“我见过他,他是谁?”
夏梦霜没有回答,过了几秒钟,她望着慕云遮,平静地说:“事已至此,我们离婚吧。”
“离婚?”慕云遮气得发抖。
“是的,要不然,你就承受这个事实。”
慕云遮明知故问:“什么事实?”
夏梦霜诚实地说:“我出轨的事实。”
慕云遮一把拎起了她,凶狠地说:“我把他杀掉,再把你杀掉,随后我自杀,死后,你也要和我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