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没推开他,竟好像是真的答应。
很快他便除尽衣物,与她肌肤相贴,她近乎贪婪地往他身上靠,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不只温暖,还有那喷涌的力量,她抱住他宽阔紧实的肩膀,不禁湿了眼眶,几乎哭出来。
其实,他才是她心中男人的样子,那么强大,那么顶天立地,她甚至一度很羡慕小桃,能被他如此呵护。
而她,什么也没有,父亲只是个昏君,舅舅胆小怕事,弟弟已经十四岁,却依然不立志,什么安朝烈,什么屈继先,还有突厥十五万大军,全都要她一个人来面对……她觉得好累,好怕,好想有人能依靠、有人能帮帮自己。
但是,没有,他们给她的只有失望……
或许她是疯了,她被这繁重又煎熬的国事压疯了,也被自己的亲弟弟刺激疯了,竟想从这个夺走她贞操、玩弄她身体、又想夺走她天下的男人身上寻找安尉,可是他真的好强大,像山一样无坚不摧,他将她包裹,渡她温暖与力量,与她融为一体。
她无法抵抗,在这一刻放任自己沉沦,放任自己去体会那无上的快感,掳获他,也将自己悉数奉上。
后来,夜幕降临,屋中一片昏暗,风雨已停,两人躺在那张矮榻上,她静静贴靠在他怀中。
他问:“这算什么,犒赏三军吗?”
司妤不回话,只是抱住他,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们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他问:“冷不冷?”
“不冷,你身上暖。”她说。
“你睡吧,好几天眼圈都是黑的,人也瘦了。”
“嗯……”
司妤实在困乏了,躺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她在清晨黎明时醒来。
算下来已睡了近五个时辰,竟是一夜未醒,她一直失眠,好久好久没这么睡过。
高盛还在她身旁,她叫醒他:“我们该起来了。”
趁天没亮起来最好,还能避人耳目。
高盛“嗯”了一声,在她脸上唇上亲了几下。
如此好的时光,他竟然要走了,他是真喜欢和她做这事,这一次比前面还要快慰,要他死了都愿意。
唤人来掌灯,然后两人起身,打理一番,天已将明,两人便匆匆离去,司妤要回寝宫,高盛要去太尉府,然后去宫门前集结,誓师开拔。
高盛其实还在很多话想说,他就想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是不是其实不喜欢那姓梅的,喜欢他,以后两人怎么安排等等,但出征在即,早上匆忙,实在没时间。
大军出征后,太后让人叫司妤去太后寝宫,皇上也在。
皇上低着头,朝司妤道:“姐姐,我知错了。”
司妤没看他,声音微冷地问:“既然知错了,为何不去替将士送行?”
皇上沉默不语。
太后解释道:“他昨夜半宿没睡,又哭又闹,今早也是神情恍惚,哀家就同意了他没去。”
司妤道:“母亲,皇上已经十四了,高盛在履历上,十四岁从军,十五岁就杀敌五人,做上队长,统领五十兵卒。十四并不小了。”
太后叹一声气,随即朝皇上道:“你姐姐都是为你好,你怎能说她,你看看那平州王,坟上的草都不知长多高了。”
皇上低声道:“姐姐,我当时只是气话,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只是……姐姐二话不说就杀了他,我……我……”说着他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司妤回答:“你是皇上,你身边有千万双眼睛,父皇糊涂,养成吴弼之患,臣民离心,皇上再如此,叫那些朝臣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这又是下一个先帝,会不会觉得这天下总该改朝换代?
“皇上,大兴没了,我不会死的,他们会留下我充实他们的后宫,只要我听话,我就能活得好。”她说着问:“可皇上呢?真有那一天,他们不会放过皇上的。”
皇上瘦弱的身体猛地一僵。
太后不由垂下泪来。
司妤继续道:“若我们只是平常人家,我不会逼你读书,可我们身在皇家,就算不为祖宗基业,只为自身性命,也不可懈怠,你明白吗?”
皇上哭起来:“我明白,姐姐,我真的知错了,再也不会了……”
司妤见他说得真切,心中再次升起一些希望,温声道:“你若是寂寞,可以为你筹备大婚;若是少玩伴,也可以召些才俊少年进宫做你的伴读,或是与你一同练骑射、习武。有一日江山稳固,你为一代明君,我不会再管你宠幸什么人,至少现在,荒唐之事再不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