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静姨说也没有很困难,总不好一直找学校要特殊照顾, 不然宝意都要怀疑是不是静姨去找过老师特意安排的了。
“我觉得我俩确实有点太天作之合了。”宝意一手操作俩手机加班群,看各种通知,顺便调侃一下。
周嘉述在收拾东西,闻言笑了下。
连他都觉得实在过于巧合了。
大概……确实缘分匪浅,天赐良缘吧。
他们回去的时候,钟点工阿姨已经走了,房间打扫一新,被单和床单都是家里带过来的,两张床都收拾好了,但周嘉述非常自觉地把洗漱用品都放进了主卧。
公寓的两个房间差不多大,其实不分主次,不过有个房间有阳台,采光好一点。宝意住在这边,所以周嘉述把所有洗漱用品都放这儿的时候,宝意眯着眼警告地看了他两眼,意思是你不要这么夸张啊,这这这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快了。
但想了想好像该干的都快干差不多了,昨晚俩人还偷偷溜在一张床上睡,现在没长辈在了,倒是扭扭捏捏好像更不对劲。
就这么纠结的一会儿,周嘉述就已经收拾差不多了。
他完全当这个房子就一个卧室收拾的。
最后,他把吃的收进零食柜和冰箱,把四盒避孕套分别放进床头柜、浴室和客厅,宝意终于忍无可忍:“周嘉述!”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信息量有点太足了。
放这么分散是什么意思?
周嘉述挑了下眉,伸了下手,意思:那你放?
他做事一向喜欢从宏观入手,只是这未雨绸缪得也太宽泛了点。
宝意拿抱枕丢他,周嘉述笑了下,自顾自继续收拾。
这房子挺新的,据说房东是给新婚的小夫妻准备的,结果没用的上,这是第一次出租,装修显得很喜气,这让周嘉述有一种俩人也刚新婚的错觉。
不过学校的各种通知还是把他们拉回了现实。
晚上班级有大集合,院长和校长会发表讲话,大概就是一些欢迎辞,结束后还有一次班级聚会,算是第一次正式老师和学生们互相见面认识,大学没有固定的教室,但这种集合一般是指定一个教室,座位也是随便坐。
许多第一天就报到的同学对学校已经很熟悉了,他们两个就有点吃力了,所以收拾完房子就去学校熟悉了一下环境,但依旧还是有点陌生,晚上班会周嘉述和梁宝意差不多最后进去,教室里快坐满了,他俩坐在了最后一排。
班长是临时选的,辅导员是个挺年轻的女生,看起来也没比他们大几岁,助教是个学姐,叫江见月,大概提前了解过班级每个成员,突然点了一下名,问:“周嘉述同学在吗?”
宝意愣了下,但习惯性地替他举了下手。
对方点点头,笑了下:“举手的这位是梁宝意同学吧?我听说你俩是青梅竹马,从小认识。”
整个班级都扭过头看,宝意有些别扭,但还是点了下头。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江学姐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没再说什么,话题戛然而止,但因为这个怪异的停顿,不少人交头接耳起来,然后默契地没吭声,只是时不时有目光投射过来。
大概互相交换了信息,已经知道学院来了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大学很大,五湖四海的学生,每个人都像是一滴水汇进汪洋,再七彩神光的小水滴,都会被浩瀚淹没掉,变得不起眼,宝意很喜欢这种氛围,大家看到什么都见怪不怪,每个人都只关注自己,不大关心周围人是不是听不见看不见不会说话,但是没想到目光还是来得有点太快了。
周嘉述沉默地拍了下她的背,意思是:没事。
如果这么脆弱,他早就不知道崩溃多少次了。
而且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宝意扭头朝他笑了下,表明自己没介意。
就是莫名的……难受。
这天晚上各种事折腾到很晚,加上昨晚没好好休息,周嘉述和宝意回家洗漱完就睡了,一张床,无事发生,第二天自然地起床洗漱,宝意还调侃一句两人像个结婚七年毫无激情了的老夫老妻。
周嘉述翻了她一个白眼,调戏她:你没有我有,别造我谣。
开学第二天就是军训,学校找了武警来训他们,据说今年强度比任何一届都要强得多,每天□□练得灰头土脸唉声叹气,宝意的例假也来了,还好她不痛经,但依旧还是非常不舒服,捱到十天军训结束,才算彻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