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少洲勾起唇,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自嘲地说:“是吗?也许她觉得我配不上她。”
“走了,埃蒙,替我照顾她,想方法让她把东西吃完。”庄少洲拍了拍埃蒙的胸口。
白秘书从洗手间出来,发现老板居然要走,他连走带跑追上去,“老板!”
庄少洲咬着烟,经过前台时,伸手在黄铜托盘里抓了几颗黑巧放进口袋里,今晚没吃饭,他怕还没到
家就饿死。
“让司机去开车。我喝酒了。”
白秘书一副很急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走啊?”
庄少洲看他一眼。
“那太太交代的花和见面礼…”
庄少洲把这事忘了,本来是打算送陈薇奇回家时再把东西拿出来,他蹙着眉,语气有些不耐:“你不知道去送?”
白秘书心想这不是要他死吗。太太那脾气,若是知道他越俎代庖,会把他训到狗血淋头生无可恋。
“我不去…”白秘书弱弱地反驳。
庄少洲:“………”
“那就扔了。”他把烟扔进垃圾桶,剥了一颗黑巧,厚重的苦味在舌尖融化。
白秘书眼睁睁看着老板甩手走人,只好硬着头皮把花和礼物从前台的柜子里取出来。
花放在保鲜柜里冰着,拿出来的时候,幽微的香气中好似凝结了一层清霜。
白秘书觉得怪可惜的,花是老板亲自在花店挑的,亲自送才有效果啊。
让他一个助理瞎凑热闹做什么。
就在白秘书思忖着见到未来夫人后,该说什么比较讨她欢心时,电梯门关了又开,高大的男人大步流星折返回来,顺带把抓在手里的西装套上。
“怎么了?”白秘书不解。
“你等会留在这送她回家。”庄少洲神情冷淡地吩咐,把花和礼物拿过来。
昏暗静谧的灯光下,娇艳的紫色玫瑰被男人拥在怀里,他低垂脸,看了一眼,拢紧。
直到自家老板进了包厢,白秘书才叹口气,他其实很想提醒一句。
冷着脸送花效果也不好,很有可能送不出去。
……
第5章 鲁伯特之泪 扔掉的玫瑰
陈薇奇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对食物并不热络,不过令她意外的是,每一份菜品都很符合她的口味,就连陈北檀点菜都不一定能做到每样都是她爱吃的,总有那么一两道入不了她的眼。
她是很挑剔的人,不合心意的食物她不会动筷。
空荡荡的包厢里,仍旧只有这只小狗陪伴她。
陈薇奇坐在偌大的长型餐桌前,安静地拿刀叉切那份鸭腿肉,纤薄的背脊在无人处也很挺直,很像一只孤独而骄傲的天鹅。
包厢门敲了两下,陈薇奇当是上菜的服务生,说了一句进来。门打开,脚步声匀缓地靠近,那股即将消散的佛手柑再一次深刻地弥漫过来,如一股山谷中温柔的风。
陈薇奇轻微一滞。
离开的男人重新出现在眼前,长臂揽抱着一束娇艳怒放的紫色玫瑰,目光平直地看向她,浑身气息沉冽,怎么看都不像是来送花的。
陈薇奇扫过那束花,眉峰很淡地挑了挑,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庄少洲。
庄少洲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只能怪自己太冲动,让白秘书送就好了,何必去而折返,白给她看个笑话。
什么花和礼物,非要他亲自送?她陈薇奇没有非他不可,他就非她不可了?都不过是顺从家里的安排,结一场看上去体面的婚。
他肯结这场婚,不过是因为她盘靓条顺罢了,可盘靓条顺的女人又不止她陈薇奇一个。
他该如她的意,结婚后养十个八个女人,花天酒地,声色犬马,顺带对她和她那小明星前任睁只眼闭只眼。
庄少洲冷漠地滚了滚喉结,把花和手指上勾着的小纸袋一起放在餐桌上,“母亲让我带给你的礼物,喜欢就戴着玩玩。”
长辈送的礼物陈薇奇不好推辞,点了下头:“替我谢过黎太。”
她很骄傲地坐在那,不说任何留他的话。
庄少洲压根没奢望陈薇奇能软一软态度,她若是软了,也就不是陈薇奇,但她这样倔,到底让他不悦。
“慢慢食。”
他冷淡地留下一句。
人走后,陈薇奇才松泛下来,定了定神,目光转向这束花。
她是玫瑰控,认识各种各样的玫瑰,眼前这种紫色玫瑰应该叫碧海,花型很大,花瓣宛如钻石的棱角而且层层密密,被简单的黑色绸布裹着,好似夜色中的一段华丽的霓虹。
若说花也是他母亲送的,未免太牵强了。
那庄少洲送她花是为什么,示好,哄她,还是为那番冷嘲热讽而道歉?打一个巴掌喂一颗枣吗?
“庄公子这是看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