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陈政年搂住小猫的腰,把碗筷推远些。
何乐为好像得了种只要靠近陈政年就会瘫软的毛病,没骨头似的把下巴垫在人肩膀上,懒懒道:“我没有忘。”
他将藏在身后的长方形礼物盒拿出来,“生日快乐,陈医工。”
陈政年笑一下,却没有伸手接,“狗的新名字取好了吗?”
“还没有。”何乐为苦恼地皱起小脸。
“叫‘枫’怎么样?枫叶的枫。”
何乐为立刻抬起头,眸子很亮,“好!就叫‘枫’。”
今天虽然没能摸到真正的枫叶,但他拥有了导盲犬“枫”。
“那我呢?‘枫’有新名字了,给我也取一个。”陈政年掐着腰,把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何乐为一愣,假装没听懂:“啊?你要改名字啊?不要吧,陈政年挺好听的。”
陈政年咬他一口,都把脸蛋上的肉给咬疼了。
何乐为挣扎几下,笑问:“那你要叫什么?”
“你自己想。”陈政年说。
“好声音,嘿嘿。”何乐为说。
“不要。”
别人家都是怎么称呼男朋友的?何乐为想不到,他第一次谈恋爱。
宝宝?宝贝?猪猪?
不不不,听起来就不符合他们陈医工的气质,何乐为想象一下,感觉陈政年听了得起鸡皮疙瘩。
“想不到了。”他老实说。
身下人登时散发出不高兴的阴沉气息,何乐为当机立断,抬手环住对方的脖子。
用软绵绵,温柔得能溺死人的气音说:“陈政年”,呼吸打在耳廓,还故意拖长了尾音,撒娇那样,“我们喝点酒吧,好不好?”
陈政年呼吸加重,嘴上却不为所动:“我之前说过,你不能再沾一滴酒了。”
小猫就仰上去,吻他耳尖:“就一点点。”
平时再怎么冷静的人这个时候也会昏头,陈政年当即开了瓶红酒,自己先抿一口。
接着捏起小猫下巴,直接给人渡过去。
何乐为猝不及防,苦涩的红酒涌进来,他呛了呛,红色液体就顺着嘴角哗啦直流。
滴在奶白色的外套上,化开了,有淡红色的印迹。
何乐为能感觉到有红酒流进脖颈,衣服肯定也遭殃了。
“衣服湿了。”他说,用鼻尖拱一下陈政年,表达不满。
陈政年注视他领口的污渍,开口时带出红酒的香气,温热地重复:“嗯,湿了。”
空气在转瞬间变得稀薄,何乐为浑身都在发烫,耳尖红得厉害。
“帮我脱l掉吧,陈政年。”他的手有点抖,拉着陈政年的指头碰上外套拉链。
“确定吗?”陈政年的嗓音开始沙哑,指腹来回按压拉链头。
小瞎子红了眼皮,轻声呢喃:“嗯。”
拉链声划出悠长的声音,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一套女仆装和陈政年打了个照面。
第35章 枫叶
第一感觉是疼。
何乐为嘴唇在发白, 陈政年闲暇的那只手抚摸一下他唇瓣,贴过去安抚性吻了吻。
“很难受吗?”陈政年问,他也不比对方好多少。
浑身血液都在叫嚣, 激起一条条青筋, 还要强行镇定。
何乐为咬着唇,摇摇头,都没力气回答。
陈政年又放缓放轻一些,小瞎子不懂,盲目听信了季晓茜的话。
以为只是穿上女装,两个人像上次那样彼此依偎一会儿,谁知道上来就这么……超乎想象。
他心里暗暗发毛,决定之后把季晓茜和谢泽霖永久拉入黑名单!
这俩人, 没个靠谱。
也不知道陈政年什么时候准备的, 还是时时刻刻都想着,该有的都有,每次拉开柜子都能拿出点新鲜的玩意儿。
何乐为看不见, 就算能看见也不知道是什么, 只知道水冰冰凉凉的,被陈政年渡过来。
“凉!”他声音变了调, 本来就软乎, 现在更加娇气。
陈政年呼吸霎时加重,“喝水宝宝, 不凉,忍忍,过会儿就热了。”
小猫喝水实在可爱,所以“忍”是对小猫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两个人研究了好几种把水变好喝的方法, 最终还是觉得由陈政年亲自喂比较好,嘴唇刚贴上去呢,何乐为差点吐出来。
他还是瘦,就算长肉了,肚皮依旧薄。
加上刚才吃过饭,又喝了红酒,本身就撑,这时候更甚,眼眶直接被逼出生理性泪水。
“别怕。”陈政年吻掉他眼泪,慢慢地,一点点等对方适应。
何乐为适应不了,但是他放弃了,搂住陈政年哭,“你快点吧,我能忍着。”
下一秒,何乐为就为自己说出的话付出深刻代价。
海浪似的,潮水涌上来,退下去,他就站在水里头,被淹没了,汗和泪跟着一块儿变成湿咸的海水,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