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着在他这个消失六年的前男友身上蹉跎岁月。
只是徐鹤亭表达喜欢的方式与他观念不同,给彼此留出怀疑空间。
时至今日,他不再质疑徐鹤亭的真心。
可徐鹤亭在他那句话后脸色大变:“什么叫完美的句号?”
“嗯?医学院的高材生听不懂这么简单的话吗?”
“你不喜欢我了吗?”
徐鹤亭的声音里糅杂着迷茫和不敢置信。
这张脸实在太帅了,是林含清用手写笔在板子上无意识绘画时会照着记忆里的画面勾出线稿的模样。
很难抹杀,林含清承认:“喜欢的。”
这句肯定又给了徐鹤亭继续长谈的底气,他情绪稳定下来:“你一声不吭走了,默认你我关系还在继续,没联系的几年是你冷暴力我,这不叫分手。”
林含清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套歪理,瞠目结舌道:“那我现在说分——”
还没说完,就被徐鹤亭捂住了嘴。
鼻息间充斥着那晚在毛毯上闻到的味道,林含清有片刻的耳晕目眩,视线被徐鹤亭的俊脸占据,直面那双星眸里阴沉到快爆发的风雨。
“我不答应。”
林含清想争辩,张嘴先是一阵唔唔唔,来掰徐鹤亭的手。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这份喜欢抵不过彼此不同的三观理念。”
获得一缕自由空间的林含清飞快道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完全不怕徐鹤亭黑着的脸。
“这是忽略不掉的事实。你不想结婚受枷锁,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想和我喜欢的人有个家,得到亲人家属的认可,和他走到哪里都有法律保护的期盼。”
“徐鹤亭,我承认短时间内想要不喜欢你是件很难的事。但我觉得如果肯下功夫就会成功,当年你说我不适合混迹职场,你看我现在也做得好好的,不是吗?”
他俩确定关系后有次讨论到理想,当时林含清已有两年多接商稿的经验,他很享受将一段剧情转成画面的过程,想要做游戏原画师。
徐鹤亭持相反想法,认为他拿过那么多次大奖,画风成熟有灵气,更适合做画家。
两人因为意见不同闹了小脾气不欢而散,后来徐鹤亭在学校论坛看见林含清在画室被人表白的帖子,根据实时更新追过去,假装路过露了面。
正牌男朋友在,追求者不好意思当面撬墙角,灰溜溜走了。
林含清从徐鹤亭这一宣示主权的行为里品出点示弱来,才勉强和好。
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
现在的林含清是国内前十游戏开发公司的设计总监,能在三十左右走到这个位置,实力和人脉缺一不可。
徐鹤亭揉了揉眉心,不死心地问:“是不是我说因为你对婚姻改观,你也不信?”
林含清眼神飘忽数秒,低声道:“你我都清楚人是最遵循本性的动物。”
况且林含清不认为他有那么大魅力,能让一个不婚主义在六年间不停反思,最终甘愿堕入别人口中的爱情坟墓。
“那个什么。”林含清诚恳又带着疑惑发问,“你确定这几年没移情别恋是喜欢和你恋爱的我,而不是记忆里不断美化的我?”
曾经拥有突然又失去的人会陷入自带滤镜的怪圈内。
忘记一切不愉快,每每回想全是甜蜜和心动。
徐鹤亭看过来的眼神像是恨不能掐死他,扶着额头不说话了。
林含清摸摸鼻尖:“我怕你分不清。”
“我辅修了心理学。”
“古话常说医者难自医,也许你病入膏肓。”
“你说得对。”徐鹤亭话锋一转认可道,“我肯定生病了,在痊愈前都得和你保持接触,直到认清现实。”
林含清长这么大没听过这么荒诞的言论,气笑了:“你知不知道成年人三天不联系默认分手?”
“不知道。”徐鹤亭谎话张嘴就来,“我思想保守,分手要走流程。”
林含清:“……”
很久没见到他一脸无语,徐鹤亭忍住捏他脸的冲动,一本正经算旧账:“我当时对你说过别招惹我。”
是有这么回事。
偶遇到相识,他时时刻刻都在钓,可惜徐鹤亭像个年近日暮的老和尚不为所动。
后来加了点露骨的暧昧,引得徐鹤亭见面亲口询问,他没说是不是,就问好不好看。
那张紧急撤回照片里的林含清又纯又欲,雪白的身体在时而堆砌时而薄如蝉翼的白纱下若隐若现,背对镜子跪坐的乖巧坐姿不经意回头,眼尾微红,眼神却很清澈,明明行为那么浪,却让人恨不得穿过镜子去将他吃干抹净。
大抵是逼得太过,徐鹤亭第一次对他动手,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