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追。
作为一个优秀的猎人,Lennart知道什么叫做过犹不及。
他要的是许玫清醒下的全身心臣服,而不是一时情绪上头,迷迷糊糊地接受他。
Lennart势在必得。
许玫飞快跑上楼,用钥匙开门,将自己反锁在房间。
封闭的空间,让她稍稍觉得安全,许玫喘着气,心下一松。
等过了好一会儿,她从窗户紧张兮兮地往下望,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已然不见,街道上车来车往。
许玫拧紧的秀眉彻底一松,心跳慢慢平复。
随后,许玫给她妈妈打电话。
“喂,妈妈,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人很好,他想让我教他学古琴。”
……
另一边,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后座。
方才还笑着的Lennart此时神色冷了下去,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按动鼠标,一目十行地浏览网页。
页面上,是用他的名字搜索到的新闻,除了一个他豪掷百万欧元买车牌号的新闻,其余全是负面新闻。
Lennart神色更是阴冷。
幸好,许玫不喜欢在网络上搜索他人,否则——
Lennart绿眸里尽是狠辣之色。
他的气质本就凌厉,现在他周围气压更低得让前座开车身高将近两米的壮汉司机瑟瑟发抖。
司机蜷缩着自己健硕的身体,努力降低存在感。
司机心想,又是哪位不识好歹的家伙把先生给惹到了。
有人要倒大霉了。
周二。
Schulz集团总部。
助理将各大媒体的高层请到会议室。
以VOG总监为首的传媒公司众高层态度倨傲。
他们以为Lennart终于受不了舆论。
试想,哪个富豪不做公关,不给媒体塞钱?
偏偏Lennart年轻气盛,倨傲的很。
自恃哈佛毕业,又在华尔街待过几年,混得风生水起。
以前Lennart是操盘手,现在他是上市公司总裁。
作为操盘手他自然能不在意舆论,可上市公司的股票涨跌却与舆论息息相关。
近来,Lennart将其他成员踢出董事会,使Schulz集团动荡不已,员工议论纷纷,一些骨干员工被高价挖走,而媒体们则大肆报道,并唱衰,使Schulz集团股价下跌。
内忧外患之下,Lennart居然把他们叫过来,媒体们很自然地想到,Lennart是稳不住,要给他们塞钱。
众媒体的高层不禁洋洋得意,然而,他们目光触及圆桌的另一边Lennart冷淡神色,他们神色顿时不喜。
会议室是一张大圆桌,Lennart独坐一边,而众高层挤在另一半的位置。
Lennart西装革履,神情冷漠而矜贵,分明他就一人,却有着和众人分庭抗礼之感。
态度拽且傲。
众高层不喜,VOG的总监发话:“Lennart,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所有高层皆盯着Lennart,无声附和VOG的总监,他们企图朝Lennart施压。
Lennart却不慌不忙地掀眼皮,淡淡瞥向他们:“谁说我是来求你们的?”
他没多说。
但这态度已经足够让众人心下感到不妙。
不能自乱阵脚,他们对自己说。
VOG的总监威胁:“那既然Lennart你不在意,那别怪我们不客气。”
“毕竟,你应当知道,你的哥哥姐姐们,可是给我们塞了很多钱。”
事实上,媒体们作为资本的喉舌,并不会偏袒于哪一方,他们逐利。
以往Schulz家族其他成员以及其他集团塞钱让他们的笔对准Lennart,那他们便大张旗鼓撰写不利于Lennart名声的新闻。
但他们之前并没有下死手,话语留有余地,因为他们打算从*两边获利。
可既然现在Lennart明晃晃地表示不合作,那就怪不得他们了。
听完他们的话,Lennart却是冷笑,不慌不忙道:“不客气是吗?我想,你们还是应该先在意一下你们自己。”
此话一说,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高层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更何况,他们都组成联盟,早就沆瀣一气。
他们原本应当不害怕,然而或许是因为Lennart姿态太过从容淡定,也许是因为Lennart周身气场太过瘆人。
高层们不由得慌乱起来。
“你什么意思?”
有人忍不住质问。
Lennart没回。
会议室安静无声,一股沉沉如乌云的氛围压在众人头顶。
众人心下没底,不断地安慰自己Lennart是在吓他们,其实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他们牢牢掌控了舆论,Lennart能奈他们何?
要是Lennart敢直接对付他们,反而落实了Lennart狠辣的名声,他们可以大做文章。
他们是一个联盟,他们并不孤单,他们有后台,多的是人想对付Lennart。
不能自乱阵脚!
他们仍然对自己说,他们几乎要说服了自己,如果不是有人电话忽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