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置林噙霜的事解决了,对于外面的流言我们还需好好想个对策,正是农闲的时候,大家都不忙,流言都比往日传的快些,这事不能再拖了,真传出扬州城传到汴京去,你这官也就不用做了。”老太太缓了缓神,还是要继续主持大局的。
“那两个女使的死决不能落在林氏头上,不然一个治家不严的帽子扣上来,我还是得不了好。”盛紘先把自已的想法说出来。
老太太微微点头,这点盛紘和她的想法倒是一致,突然,老太太扯了扯嘴角,“你那妾室虽是诓骗你的话,但内情也只有我们自家人知道,只要你安抚好那两家人,对外便可宣称她们确实是病死的,她们的丧事两家当时怕触怒林噙霜定是没办的,你去找人帮他们操办起来,要大办,让街坊四邻都知晓,之后你不用出面,就让冬荣代你去吊唁,丧仪备的厚一些。”
第22章 祸水东引
“儿子知晓,回去就命人准备。”盛紘恭敬答道。
随后他想了想,又说:“儿子还想着既然这流言查不到源头,那我们不妨也找人替我们盛府说说好话,就说此前都是误传,再请些人宣传下儿子做通判的政绩,这样流言也就能止住了。”
盛紘说出他的方法,但大娘子听了直摇头,老太太看见就说:“大娘子觉得这方法不妥?大娘子不妨有话直说。”
大娘子被点名,尴尬笑笑,“我是觉得官人这法子不够稳妥,一推人都在说你不好,突然有个别人说他们说得不对,说你是好的,别人只会觉得你们是一伙的,不会真的相信你就是个好的。我日常同各府官眷打交道,有事也爱说些东家长李家短的,这么直白说你没干的,不能取信于人,还得再想个别的法子才保险。”
盛紘仔细思考了大娘子的话,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这事还需慎重,不然被人发现还会惹来新的流言和嘲讽。忽然,大娘子兴奋地说:“再有个旁的什么新鲜事,我们家这个也就不新鲜了,等大家都去传别家的事,我们家的不就没人提了吗?”盛紘拍掌,觉得这个法子好。
大娘子又接着说:“就是这个新鲜事得足够新鲜,一般的故事不能引起大家的讨论,那大家就还会觉得还是我们盛府的更有看头。什么样的事能引得大家都觉得新鲜呢?”
盛紘一直不作声,但听了大娘子的话,他心里有了成算。
翌日,正谊巷大清早就热闹极了,巷子口都让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堵住了,行人透过纷杂的人声还能听见人群最里头有个愤怒的女声传出来,“张茂陵,这贱人同你是什么关系?”
在外围的人只能听到一个轻微的男声,听不真切,不知道说了什么,后面的路人甲着急的扯着前面的人的袖子问:“这位大哥,前面是发生了何事啊?”
前面那人转过头来与他闲聊,“好像是一个官家大娘子来捉奸的,听说是从屋里逮个正着,那大官衣裳都没穿齐整,还是后面的家丁给送来才穿上的。”
前面的大哥一脸八卦,兴奋地跟后面的人讲述,旁边的人听到了又好奇地继续问:“这是哪位大官啊?”
前面那位大哥就是清早赶集恰巧赶上的,来得早看到的多些,至于哪家的,他还真不知。
这时前面又有一人加入谈话,“这我知道”,说话间刻意压低了声音,“是县令,我站在前面看清他的脸了,刚刚那大娘子喊的也是陈茂陵,可不就是我们县令的名讳。”
这人说着话拿手指偷偷指着里面。“我可听说了,我们的这位陈县令原先家贫,但是读书上进,考得了功名,被他家岳丈榜下捉婿,这才娶了如今的大娘子,我还听说他是靠着岳家打点提携才做到了我们扬州的县令。谁知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这才当了两年县令,就找了个外室,今日东窗事发,被他家大娘子抓个正着。”又一人主动加入谈话,他显然知道的多些,随着他们的谈话深入,越来越多人议论起来。
突然一个愤慨的女声响起来,“这吃软饭的男人就没什么好东西,靠着娘子的娘家起了家,就想着置外室,还有更不要脸的还想休妻另娶呢,这种人就该严惩,判流放,这样看谁还敢抛弃糟糠妻!”
众人对女子突然的愤慨也议论起来,旁边的一个大娘碰碰身边的一个娘子,朝那出声女子的方向努努嘴,“是严家的那个,那严家小子之前就是个穷小子,家里连床被褥都没有,只有祖上留下的一个宅子,也是砖破瓦漏的,就是去李家老家的杂货铺做工,因为干活卖力被那李老爷看中,当了上门女婿,没成想李老爷去了后他霸占了李老爷的家产还要休妻另娶,要把原配赶出去,说不想走也行,得做妾。这个李娘子也是个厉害的,跟原来要好的叔伯兄弟许诺了好处求他们帮忙把铺子抢回来,哎,你别说,还真让她干成了,那严家小子又被赶回那破屋子里了,我估计是看了县令夫人想到了自已,都是可怜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