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安:【?】
Moon:【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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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自习。
夜幕低垂,室内开着空调,空调风口贴着便利贴,暖风拂下,便利贴嘶嘶作响。
写完数学大题,周梒江刚搁下笔,右眼皮再次跳下。
抬手捏上鼻梁,周梒江扫了眼喻见。
芝麻团最近几天安静得过分,很多时候,话少得可怜。
她安安静静地写着数学试卷,20min过去,她还停留在填空题第六题。
周梒江稍微回想了下试卷结构,试卷不难,考最基础的算法,按照芝麻团正常的速度,她应该早写完了填空题。
而现在,芝麻团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芝麻团几乎是趴在桌子上的,她低着头,别在耳边的长发顺势垂下,笼在颊边,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拄着笔的手迟迟没有下去。
过了许久,笔尖重重点过题目,芝麻团拽过草稿纸,头压得更低,她每写一个字都格外得用力。
静谧的教室里,周梒江甚至听到了芝麻团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她写写停停,最后停下时指尖死死抠着笔帽,发出“哒”的一声。
“不舒服?”周梒江低声问。
“没。”喻见闷声回答,“我在写作业,有事写完说。”
周梒江没再说话。
第一节 晚自习后半段,周梒江看着喻见写作业,发现芝麻团整个处于一个极度压抑的状态里,肉眼可见的,她并不开心。
一直到下课铃响,芝麻团都没有写完数学试卷,她和戴璐说了声试卷晚点交后,放下笔,出去了。
试卷被折起,放在课桌左上角。
周梒江拿过试卷,从第一题开始看起。
试卷题量不多,芝麻团写得认真,每一道填空题后的空白处都用自动铅笔写了解题过程。
只是……
周梒江垂眸,搭在桌边右手的食指压下,拇指覆上去,掰下,发出“咔”的一声。
看到简答题,周梒江中指压下,又是“咔”的一声。
没一会儿,旁边响起椅子被抽开的声音。
喻见坐下,舔了舔发干的唇瓣,竭力想平复乱糟糟的心跳,她的耳膜发鼓,觉得四周太过吵闹。
抽出张面纸,喻见慢吞吞擦干脸颊上的水珠后,又捻过颊边略湿的长发,别至耳后。
桌面被敲响。
喻见回神,听见周梒江问:“喻见,9+1等于?”
喻见攥着湿漉漉的面巾纸,团了两下,抬眼看向周梒江。
四目相对,周梒江愣了愣。
芝麻团看上去很难过,说不上来的感觉,丧且倔强。
她刚刚出去应该是用冷水冲过了脸,她的脸色发白,没什么血色的唇瓣紧紧抿起,几乎抿成道直线。
鬓发被打湿,湿漉漉地黏在颊边。
圆润的杏眼眼尾泛红,她昂着头,白光下,连鼻尖上那颗小痣都泛着水光。
周梒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什么?”喻见嗡声。
周梒江抿了抿唇,指尖在试卷某处点了点,推过试卷。
简答题第一题,喻见没有省略计算过程,她每一步都写得极其完整,而在繁多的计算过程中,她从第一步就开始错。
9+1=9.
一步错,步步错。
整道大题都是错的。
喻见木着脸,心里翻江倒海,翻腾得难受。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大哭一场。
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明明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也在尽力调整,可好像一切都是徒劳。
没有半点好转,也看不见希望,她甚至没有办法再根据计划表执行,由于速度越来越慢,效率越来越低,她制定的计划反而成了累赘,成了桎梏,因为没有按时完成计划,她变得越来越焦躁。
越焦躁,越徒劳。
没有人理解,她走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
忍着反胃感,喻见轻飘飘道:“十,我写错了,现在改。”
答案被杠掉。
喻见写完,放下笔,她下巴垫在试卷上,像脱力一般,垮下肩膀时头埋进臂肘里,整个人静悄悄的。
良久,喻见小幅度转过脸,问:“哥哥,你有糖吗?”
“我头有点晕,想吃糖。”
倏地,周梒江搭在桌边的尾指蜷缩起。
松了松手指,周梒江想起喻见之前送的棒棒糖已经吃完了,说:“我去买。”
“谢谢哥哥。”喻见弯下杏眼,笑得有些勉强,“想要水蜜桃味儿的。”
这样的芝麻团乖得让人心疼。
第二节 晚自习,周梒江请假出去买了袋水果味的不二家棒棒糖,回来时喻见正趴在桌子上写语文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