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没有当年的事,他们之间也不会开花结果。
她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不记得了。”
正在这时,叫号机叫到了秦铮的名字。
他起初没有动,就那么定定看着她,像是在辨别她那句话的真假,直到叫号机叫到第三遍时,他才起身走向了诊室。
谢一菲对着他的背影悄悄呼出一口气。过了片刻,也跟着他进了诊室。
在诊室里,她才看清他身上的伤不只左手小臂一处,右手手臂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多数是淤青和擦伤,当然最严重的还是左手小臂,那里稍一动就痛,多半是伤到了骨头。
医生开了检查单,让他去拍片子。今晚急诊人不多,几乎不用等,很快就有了结果。果然,骨裂了,还好是那种不太严重的骨裂。
但这也不能让谢一菲完全放下心来。
她问医生:“那这个伤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医生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边回答说:“恢复不好的话遇到变天或者过度疲劳的情况下会出现隐痛或者酸痛的现象,也可能出现肌肉萎缩或者神经损伤导致力量减弱的情况。”
医生做手术手稳是关键,照这么说,那不就是会影响他往后的工作吗?
谢一菲越想越心焦。
见她没在继续问,医生说:“打个石膏固定一下吧。”
秦铮:“多久可以拆?”
医生:“怎么也得一个月吧。”
秦铮又问:“一定要现在打吗?”
医生像听错了一样抬头看他。谢一菲也有点不解,他自己就是医生,虽然不是骨科专业,但基本的常识总是有的吧,现在难道不该担心恢复不好吗,怎么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秦铮笑了笑,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妥,没再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秦铮的石膏就打好了。
回去时,还是谢一菲开车,秦铮一上了车就开始打电话。
起初谢一菲还好奇这么晚了他打给谁,后来听到他和电话那头的聊天内容,她又开始自责了。
他说要取消他未来一周的手术。
难怪他刚才会下意识问出那样的问题——打了石膏,就活动不便了,肯定无法做手术,可是不打得多疼啊,而且万一有错位,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来,不会和秦一鸣发生冲突,那些患者也不会延误治疗。
“不怪你。”挂上电话,他忽然说,“那些着急手术的患者,我会和他们沟通,安排其他有经验的医生做。”
她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句是对她说的。
他好像总是这样,轻易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那他为什么不明白,在他们这段关系中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是偏偏这点看不透,还是他看透了但是给不了?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谢一菲看向旁边的人,他依旧在低头发信息,应该还是在沟通工作上的事。
“可你这样挺得不偿失的。”她说。
为了她和秦一鸣动手,耽误这么多工作,对他而言的确很得不偿失。
“刚才我确实冲动了。”他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她,“但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揍他。”
谢一菲的脑中又出现了秦铮拎着秦一鸣的衣领说“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让你离她远一点”的画面。
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在意她?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这么难受。
车后方有人在鸣笛,是绿灯亮起了。
谢一菲重新启动车子。
秦铮说:“不过你不喊那一声,我可能能收着点。”
谢一菲:“为了我这个外人,的确有点过了,毕竟你们才是亲戚。”
秦铮:“你就当我是大义灭亲吧。”
……
把秦铮送到家,谢一菲觉得也没什么其他的事需要她了就打算离开。
但又被秦铮叫住:“你就这么走了?”
谢一菲不明所以,都这个时间点了,不走难道住在这吗?
秦铮笑了:“行吧,反正你一直是这样。”
他这个早有预料的表情和这句话让谢一菲莫名有点不爽:“我哪样?”
秦铮看着她,故意放慢了语速说:“过河拆桥。”
明知道他很有可能在故意激她,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生气。他凭什么这么说她?而且不止一次了!
谢一菲很想反驳他,又不是她叫他来的,也不是她让他打人的,而且她也陪他去了医院,还要她怎么样呢?
可当她看到他左手吊着石膏右手贴着纱布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想到这伤或许会影响他以后,她决定忍一忍,不和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