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秦铮。
她快速扫了眼四周,虽然时间不早了,但因为营区那边的活动还没结束,偶尔还有客人和工作人员路过。
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问秦铮:“有什么事吗?”
他上下扫了她一眼说:“你希望我站在这回答这个问题吗?”
谢一菲无奈,只好把人让进门内。
担心被人看到,关门前,她又特意看了眼门外,还好没有熟人路过。
一转过身,看到秦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了?”
“我好像挺见不得人的。”
“不是……我们不是说好……”
“什么时候说好的?”
谢一菲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之前好像确实没聊过会在什么范围公开他们的关系。可是人前低调,她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你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人,还是见不得某些人?”
原来他也知道她在顾虑谁。这还不都
怪他?要不是他欠了这么多风流债,她用得着像做贼一样吗?
“巧巧是我的队友。“
“那又怎样?我和她什么时候结束的你不是很清楚吗?”秦铮走近一步,“谢一菲,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你以为你不说她就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了吗?还是你觉得你这么顾及她的感受她会感激你?”
谢一菲哑口无言,可是他有什么立场说她虚伪?
“就算不是为了她,我也觉得我们的关系没什么公开的必要。”
秦铮神色不明;“什么意思?”
“我们这种关系不就是玩玩吗?像你和巧巧那样,没必要介入彼此生活太深。”
“你是这么想的?”
她也是被他那句“虚伪”气昏了头,所以口不择言,但可悲的是,仔细想想,她发现自己说的也没什么错。她又能比巧巧好多少呢?或许他对她是有感情的,但男人的感情太不纯粹了,可能只是源于多年前的一点意难平,也可能只是源于最原始的浴望。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倔强地看着他:“对。”
就当她以为他会生气离开时,他忽然笑了。
他又走近了一步,把她困在他的身体和玄关处的柜子之间。
她下意识想推开他,手腕又被他攥住,有点痛。
“你干什么?”
他低下头来:“当然是,干我们这种关系该干的事。”
.
巧巧等到深夜,等到篝火边的年轻人都回帐篷休息了,也没人来找她。
她从来没有这么煎熬过,猜测着他此刻在干什么,会不会和谢一菲在一起。可想到宋良的话,她又觉得一切还没那么糟糕。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秦铮的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里面久久没人回应。是房间里没有人,还是他没听见门铃响?
她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的房卡,想象着打开门后,自己或许会看到的画面,可能他还没有回来,也可能他在浴室什么也没听见,还有一种可能,里面不止他一个人……
理智告诉她该调头回去的,可是宋良既然把房卡给她,说不准秦铮也是知情的。知情就是默许,他回来时看到她该是高兴的吧?
门锁“嘀”的一声,房门打开。玄关处亮一盏壁灯,除此之外,房间里非常整洁,要不是垃圾桶那有只空掉额烟盒,她几乎要以为他从未来过。
可能是出去了吧,要休息时总会回来的。
巧巧走去床边坐了下来,面前是大面积的落地窗,夜已深,窗外是一片黑寂,起伏的山峦和葱郁的绿树此时都掩在了夜色之中,留下一片没有星光的夜景。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睡着了又惊醒,可这房间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也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秦铮去了哪?心中那个早就冒头的答案让她彻底崩溃。
他和秦铮的开始很简单,他话也说得够明白,她当时虽然有点失望,但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选择欺骗他,也欺骗了自己。她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时间只是消磨了他的热情,而她却一天比一天更怕失去他。
她也想像他那样体面地转身,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找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再生出幻想。
直到今晚,她主动送上门,以为男人都过不了这一关,那或许他们之间还有回转的余地。可她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她其实早猜到她所谓的希望,可能只是她的自作多情,她以为的“忽冷忽热”只是她不甘心就此结束给自己制造的错觉,事实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或许已经在为别的姑娘赴汤蹈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