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和阿玫的后颈不热了,慢慢站起身望着落地窗。
阿檀偏头冷冷看向一身全是血痕子的安罗尼奥,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罗尼奥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仰头放声大笑,肩膀抖动的幅度很大,低头扶额笑个不停,实在没忍住笑得前俯后仰。
暴雨下了差不多两小时多就停了,乌云密布的天空慢慢散尽,晴空万里。
被造物主召唤出窍的三道灵魂已回归,站在高处仰头望天的仨人像是大梦初醒般猛地回神。
“刚才到底是什么?”项樾抹掉满是雨水的脸,眉头紧蹙,“那个感觉……是造物主吗?这么神奇吗?”
项樾转头朝四周环顾一圈,见不是在街上,不由得有些愣住,“不是,我啥时候上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啊,得赶紧回去找阔阔。”
高楼大厦的顶楼上已经看不到那抹身影。
匿凰感觉衣服湿乎乎的贴在身上特别不舒服,满脸嫌弃地抓住黑色深v短t下摆拧出好多水,隐约可见的马甲线清晰流畅。
“全身都是湿的,好难受,得回去洗个香喷喷的澡,”匿凰微蹙起眉,抬头看着蔚蓝天空,神色凝重了几分,“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是造物主吗?”
很快否认了这个离谱的想法,“应该不是吧,造物主只存在于上世纪末的历史里。”
然后转头往四周左右看了看,困惑不解,“我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是我记忆出问题了还是断片儿了?”
站在房顶上的匿枭背影高大修长,抬起手抹掉脸上的雨水,沉默着将湿发向后捋,低骂了句。
“操,我的享受人生就这么水灵灵地飞了,想隐匿身份都不行。”
“宋庆,你欠了我好大的债,下辈子还债吧。”
说完这话微顿了一下,喃喃道:“我到现在还是没法接受宋庆嗝屁的事实啊,那家伙强得没天理,怎么就没了……意难平。”
“匿少!匿少匿少匿少!您在哪啊匿少,匿枭——!”
“哎!”匿枭双手捂住耳朵,语气里带着无奈和无力,“别叫了!我在房顶。”
高大身影轻松从房顶上跳了下去。
冷清的街上很快恢复人潮涌动,浑身淋透的简阔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神情怔愣望着前方,心口空了好大一块。
他标记过项樾,能明显感受到项樾就在附近,可不管他怎么仔细找也找不到项樾的身影。
简阔沉默,回想一下项樾突然消失前的那个样子。
眼神空洞,神情呆滞,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似的一动不动,很奇怪。
但是,项樾是怎么在他面前消失的?是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消失的?
简阔看着来来去去的路人,每个人神色各有不同,有的开心,有的麻木,一张张看过去,都不是项樾那冷峻帅气的脸。
草莓怪,项樾,草莓怪,项樾……
几个字在唇齿间无声反复琢磨,越琢磨越尝到一点酸甜感。
他不想等了,他想现在就让项樾狠狠标记他,彻底占有他,就像他标记项樾时一样。
有标记在,就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紧密相连的羁绊和牵扯,或许会安心得多。
简阔不管那些人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他,微低着头小声叫出那三个字。
“草莓怪。”
“我在,阔阔。”
有些冰凉的手伸过来握住简阔的手,十指相扣,接着结实胸肌贴上背脊从后抱住简阔,偏头贴着他耳边轻声说:“我不想等了,我想现在就标记你。”
简阔感受到后背传来一阵滚烫的温度,偏过头对上项樾那双锋锐的眼眸,空了一块的心口顿时填满了,忽地笑出声,“你怎么把我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等时机成熟了再标记我。”
“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主要是怕给你招来麻烦,毕竟有些enigma是坏的,会闻着味儿来找你麻烦,”项樾笑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胳膊收得很紧,“但我想来想去,你看着就不好惹的主儿,受到威胁了会立马反击回去,实在反击不了你会第一时间找我求救,前提对方得是enigma。”
简阔扬起不羁的笑,“是吗,那你要是受伤了受欺负了尽管跟我说,我给你报仇。”
项樾弯起眼睛笑道:“我知道,小时候我没少找你告状,你也替我报仇了好多次呢,我都知道。”
“别说我了,你自己也差不多,咱俩半斤八两,走吧,回家去。”
“那让我吃个管够行不行。”
“操,上次那事儿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早知道就不心疼你了,干脆把你吃个管够,让你好几天都走不了路得了。”
“没事儿,有的是时间可以把我吃个够,现在先让我吃饱要紧,”项樾刻意小声说:“我刚受刺激了,情绪还没好呢,你得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