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署长给的是红皮文件夹。”
许兵愣了一下猛地坐直了身子,他当然知道红皮文件夹代表什么,神色变得严肃,“那……”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惹得整个食堂的人纷纷朝大门方向看去。
一个警员beta急急忙忙跑进来,站在门前往里寻找一圈,很快看到了左边角落里的某人,迈开步往那边跑着大喊。
“俞队!俞队俞队俞队……”
俞司被这连续叫得身子猛地坐直了,闭着眼睛喊:“在在在,我在,别喊了!你叫鬼啊?”
警员beta才不管叫不叫鬼,只想赶紧把消息传进俞司耳朵里才行。
“俞队!有人在楼下大门外,他腹部好像中枪了,血流得好多好多,不过他指名要你过去。”
俞司蹙眉有些不解,“谁啊?让我过去干什么?我是医生吗?”
“不知道啊,他说有事要找你,他那个样子看上去很急的,你还是过去看一眼吧俞队。”
俞司忽然余光瞥见什么,震惊看着许兵竟然用筷子夹走餐盘里唯一一个来不及吃的鸡腿,“许兵?你干嘛抢我的鸡腿!这可是今天最后的肉!”
许兵笑嘻嘻地咬了一口鸡腿肉,美滋滋道:“不是有人要找你吗,快走,你的鸡腿我帮你吃掉了,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快走吧,走走走哟。”
“你给我等着。”俞司瞪了他一眼,起身跟警员beta走了。
烈日炎炎下治安总署大楼正门最上方的警徽被照得闪闪发光。
丹尼靠坐在大门外的墙壁,身上穿的衣裤满是破烂凌乱,脏污血渍,手紧紧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伤口处,痛得满头大汗。
一滴汗水流进眼睛里,酸得闭上眼睛缓解,艰难呼吸着热风。
“是你?我不是放你走了吗?你这带伤找我算怎么回事?”
丹尼睁开眼睛,视线有点模糊,只看得见逆光而立的高大身影,但他知道那是俞司。
“俞司……”他伤得太重,声音嘶哑得厉害,说话断断续续的,努力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要报警……”
声音太小了,俞司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蹲下身将耳朵凑过去,“大点声,说什么?”
丹尼疼得浑身每一根神经末梢都颤了,只得努力重复一遍,尽量说话不断续,“我要报警,我家、我家主子失踪了。”
俞司看着他,垂眼看见白色衬衣下面被鲜红的血浸透,可见伤势有多严重。
“别让于澄知道,求你……”丹尼承受不住身体带来巨大的损伤,当场晕死过去。
俞司微眯起眼睛,了然地勾起一丝邪痞的笑。
原来如此。
黑色兰博基尼驶入地下停车场,找了个空位停车。
简阔坐在车内没下来,点燃根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后背靠在座椅上看着前方吞云吐雾。
密闭的车内抽烟有点呛味儿,降下车窗通通风,将冷空调开到最大,夹着烟的手肘搭在车窗边,仰头靠在座椅上。
他出国留学头两年多的时候,因为长得野性英俊,在名校里很受欢迎,但他一直处于极度阴郁的状态中,脾气很差,甚至差点跟一个外国大学生吵到都要打架的程度。
他那外国室友跑过来把他带走,站在校园里喷泉水池前,低头看着池里水面上映出自己那阴郁冷漠的脸,听着那人用英语絮叨个没完。
他没回应,就这么看着水面,忍不住心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项樾,一点都容不得别人贬低自己国家背后的影子守护者项樾。
虽然那时候的项樾还是个大学生,但比同龄人稍微成熟些。
等哪天回国定居了,就把项樾整个连肉带骨头都吃得干干净净,顺便来个永久标记,让项樾浑身都染上属于他的黑玫瑰信息素味道见人。
可现在呢,都回来两个月多了,他连项樾都没碰过……
听到另一边车门被拉开的声音,简阔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才感受到指尖被燃尽的烟头烫了一下,有点儿疼。
“把车窗关了,热。”
简阔转头看着坐在副驾座上的项樾,扯起嘴角轻笑了下,琥珀色眼眸里复杂情绪一闪而过,忽然说:“还记得当年我当着你们的面说什么吗?”
项樾沉默了一下说:“记得,当年你说你没法安心当搭档,也做不到万无一失,为了图个心安,你选择放弃。”
简阔忽地笑出声,收回手时把车窗关上,将烟头扔进车载烟灰缸里,“知道我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吗?”
“因为你二叔和你姐?”项樾不太确定地问道。
“都有,”简阔看着前方,如实说:“我对搭档有点恐惧。”
项樾愣了愣,想到刚才自己说过的那句话,瞬间懂了简阔放弃搭档的真正原因,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话。